面那个儿子是谁,她不是没结婚么?居然被自家人暗杀了,这得多丧心病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想到这些我莫名地起了一身冷汗,难道秦漠飞已经到了这样四面楚歌的地步了吗?可他为什么那么从容,那么不以为然。
我明白商颖说的意思,跟她结婚,以商家现在举足轻重的地位,会是一股最强的外力,如果秦家的人真的拥护秦驰恩来接盘,那么商家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会成为他的援助。
而我……唉!
我车子还没开到家门口,忽然间接到了苏亚的电话,她似乎很急,“欢颜,你能来一下医院吗?我老板情况好像不太好,当做是你可怜可怜他吧。”
“……他,他怎么了?”我心顿时一紧,可别上次没捅死他,这次却死了。
“伤口崩裂往里出血,情况有点严重。你过来吧,他在重症病房里。”
“噢,我知道了。”
收起电话过后,我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去医院看看,如果他没有生命危险我立即就走。
我到医院过后没有给苏亚打电话,径直来到了住院部ICU这一层,刚走到病房门口,我看到秦家大姑居然在里面,就站在秦驰恩的床边,面色很凝重。
秦驰恩似乎醒了,但气色很差,脸蜡黄蜡黄的。大姑似乎在说什么,说得义愤填膺的,他就静静听着,偶尔会轻蹙一下眉峰,但也没讲话。
我慌忙退了回来,心头疑惑极了。
大姑是秦家唯一一个对我态度好点的长辈,我一直以为她是属于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不管世事也不管家族的事,谁知道她和秦驰恩走那么近。
我看她讲话的态度并不生分,这么说两人的关系匪浅?
他们在讲什么?
大姑绝不是去给秦漠飞抱不平的,我看她一脸愤恨的样子,倒向是两人同仇敌忾。难道她也开始站边了,她选择了秦驰恩?
我在墙角边站了很久,终于看到她拎着包匆匆出来了,很快走向了电梯。我偷偷隐在了墙边,等她进电梯过后才走了出来,还故意给苏亚打了个电话问秦驰恩到底在哪里,找不到人。
她跟我说了房间号,我才又慢慢地走了过去,我站到门口时,就看到秦驰恩正挣扎着要坐起来,还不断地看门口,兴许是知道我来了。
我推门走了进去,看着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坐正,脸上又起了一层冷汗。其实我想帮他支一下床架的,可理智告诉我对他这样的人不能报以任何同情,他太可怕了。
“欢颜,你还是来了,苏亚说你要来我都不相信。”他似乎很开心,尽管讲话都有点喘。
“她说你很严重,我以为你快死了,就过来看看。”我淡淡道,也没有坐下,就站在床边,他看我得昂着头,像是有点吃力。
“我还死不了,哪里那么容易死。欢颜,坐下好吗?哪怕你不说话,我看看也好。”
“……”
看他满眼渴求,我还是拧着眉坐下了,不过离床边有点远。
其实我们俩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感到很悲哀,早在数月之前,我对他的感激都无法用言语形容,想想人生真是世事无常。
“欢颜,你是不是要恨我一辈子了?”他看了我好一会道。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妈妈没了,宝宝也没了,而这都是你造成的。”
兴许若干年后我释怀了些,也或许更恨他了些,这都说不清楚。但时间是疗伤圣药,我也会慢慢老去,可能那时候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
秦驰恩轻叹一声,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片悲凉,“我不知道何时开始,就非常嫉妒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想想也真的好讽刺,我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居然还会有嫉妒之心,可我就是。我嫉妒为什么你先认识他,而不是我。”
“……嫉妒?所以你是喜欢我的意思?”我挑了挑眉,冷冷道。
“我想是吧!”他的眼神游离了一下,才点点头,“应该是的。”
我有点懵,原本苏亚说的我还不相信,但他现在亲口对我说了,所以我应该相信吗?他要不要这么好笑?喜欢上自己侄子的女人?
“秦三爷,你别忘记那个令你刻骨铭心的女人回来了,还带着个儿子,我如果是你,早就去弥补当年的错了,而不是去破坏别人。”
“欢颜,她已经是过去式了。”他说得很从容,一点没觉得愧对商颖的样子,这令我很是纳闷。
我冷笑道,“你的爱真短暂!”
“我把那段感情当成缅怀用了很久时间,你觉得还可能从缅怀变为爱吗?在我心里,已经接受了她死去的身份。”
看着他眸子里的冷漠,我想他这话一点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