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不由得推了推陈锦书。
陈锦书正在做着胖揍沈钰之的美梦,冷不防地被推醒,登时火大了。
“阿、阿书……”秦氿感应到了她的情绪,赶紧往后缩成了一团:“那个,你继续睡。”
有起床气的女人,简直是可怕得不能更可怕。
陈锦书一把抓起了枕头,朝着秦氿砸过去:“还睡什么睡,你给我起床干活!”
秦氿深知她的暴力手段,也没敢躲开,被砸得有些头晕,它摇摇晃晃道:“干什么活?”
“我被阎罗王关起来了,你赶紧回去回春堂,跟文远兄说一声。”
说好了回春堂汇合,可她一夜未归,只怕杜文远要担心了。
“哦。”秦氿懒懒地挥着爪子:“阿书,你睡在世子府,却想着另一个男人,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陈锦书磨牙:“秦小氿!”
它这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以为被砸了一次,她就会放过它了吗,天真!
“……呃,我刚刚什么也没说。”秦氿识相地不再招惹她了,弱弱道:“然后,还要我做些什么吗?”
“你就不用回来了。”
秦氿猛然跳起:“不是吧,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就这么记仇?”
陈锦书双手抱胸,又是一哼:“说的什么傻话,我是那样的人吗?”
秦氿没敢在说话了,眨巴着灵动的眸子,试图卖萌。
“酒楼也差不多该开业了,我把菜谱给你,你交给文远兄。”将秦氿抱起,陈锦书轻轻地替它顺毛:“氿爷,我的钱途就交给你啦。”
“没问题!”秦氿也是小孩子心性,用肉乎乎的爪子戳了戳她,笑眯眯道:“包你财源滚滚!”
乙三轻柔的声音在外头响起:“王妃,您可是要起了?”
闻言,陈锦书叮嘱道:“我要起床了,你自己待着啊,找到机会就开溜。”
沈钰之防的是她,又不是狐狸,再说以它脚底抹油的本事,还真没人追得上。
秦氿雄心壮志道:“好,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陈锦书失笑着,起身下床。
几个乙早已将洗漱用具备好了,各司其职,一套流程下来,她连衣裳都被换好了。
对她们的效率,陈锦书叹为观止:“你们到底是哪儿教出来的丫鬟?”
几个乙笑而不语,她们拿着那么高的月银,伺候的又是未来女主子,哪能不用心?
“王妃今儿想梳什么样的发式?”
“简单些的。”陈锦书随口道:“我等会要去膳房。”
乙三一边替她理着长发,一边道:“您想吃什么跟奴婢说一声就行。”
“不用,我要自己亲手做。”
冷面阎罗既然敢留她,她怎么能不好好地‘款待’一番呢!
几个乙一听,小脸都是同样的诧异。
而一见她离开,护卫例行拦下:“王妃,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去膳房,让开。”
护卫相互对视了一眼,才道:“属下给您带路。”
王爷只是让他们将人看好,并没有限制王妃的自由。
能达到目的,她也没理会背后的那群尾巴,膳房的胖管事一见到她,笑得像个弥勒佛:“王妃怎的过来了?”
“我想亲自下厨,可以吗?”
“当然、当然,您想做些什么,奴才给您打下手。”
胖管事一边说着,暗暗地想要帮忙得不经意一点,让王妃误以为这都是她亲手做的。
然而后面,看见陈锦书利落地杀鱼处理切片的手法,所有人都惊呆了。
天,王妃居然真的会下厨!
“葱。”
“火再大点。”
“那边可以起锅了。”
……
膳房里,只剩下了陈锦书不停吩咐的声音。
食物的香气冉冉升起,陈锦书心满意足地望着这全鱼宴,笑眯眯道:“去跟你们的世子爷说一声,为表感谢,我亲自为他下厨了。
这一次她应该下点什么药,来感谢沈钰之?
可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全鱼宴,她又有些舍不得了,如果下了药,那她也不能吃了……
直到见到了沈钰之,陈锦书还没有纠结完该不该下药。
沈钰之原先还不信的,可真的见到这一桌的精美菜肴,他冷峻的眼神悄然变得柔和:“你费心了。”
“举手之劳。”陈锦书皮笑肉不笑道:“我一看世子爷,就觉得您挺会挑刺的,这全鱼宴您赏脸尝尝呗。”
沈钰之眉头微微皱起,听出了她语调里的阴阳怪气,她好像不太高兴?
望着她娇俏的小脸,他大步走到她的身侧。
他冷峻的肃容,让陈锦书僵住了,她还没下药呢,阎罗王不会这就看出来了,还想教训自己吧?在她无措时,沈钰之却突然俯下身与她平视,他放大版的俊容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就连呼吸都好似要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