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厉引岩似乎要出门,赵钱喊住他,担忧问道:“岩少爷,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吗?”
厉引岩没有回答,连一个简单的“嗯”都没有。
直到走出门外,厉引岩才问了一句:“她什么时候走的?”
“快两个星期了。”赵钱不敢有所隐瞒,见厉引岩还站在哪儿,想了一下又才说道,“少夫人说,不会纠缠,请您放心。”
厉引岩插在裤兜里的手紧握成拳,骨络泛白。
放心?
她都走了还让他放心。
气氛凝滞,厉引岩站着不说话,一身散发着戾气,赵钱吞了吞口水,继续说:“少夫人没有拿那张银行卡,她说,不需要……”
他给她银行卡,本是想让她准备即将到来的一周年纪念日,她却说不需要。
他想要一个纪念日的惊喜,可是,她却给了她这么一个惊喜。
走了,走得理所应当,毫不顾及。
“她走的时候,可有说什么?”厉引岩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以至于要这么去问。
赵钱摇了摇头,“少夫人走的时候只带了简单的行李,并没说什么。”
“她去了哪儿?”厉引岩牙关紧咬,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
赵钱有些犹豫,厉引岩一个眼神过来,才慌忙说:“对不起少爷,我们不知道少夫人去了哪儿。”
“不是有保镖跟着她吗?”厉引岩厉声问。
他给夏末配备了五个保镖,几个人连一个小丫头都守不住吗?
“他们……跟丢了。”赵钱说,最开始他们也是跟着的,可是还没出X市,就把人跟丢了。
“真能耐,连一个女人都能跟丢!”厉引岩冷冷的嘲讽,怒意蔓延。
裤兜里,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眼底一片失落,还有另一抹冰冷的光芒与不甘心的神色交替出现。
是很惊喜,惊喜得让面对敌人都毫无惧意的厉引岩霎时间茫然无措,手忙脚乱,甚至那么半天没有缓过神儿来。
好一句不纠缠。
厉引岩恍惚间,感觉有一只大力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令他喘不过气来。
厉引岩,你在期待什么?
纵使你那般在意,她要的,只有自由!
无需纠缠的自由。
说好的一年戏满,就放她离开。
她真的离开了。
厉引岩,你是不是傻了,是你告诉她那只是一场戏!
别去在意,她只是一个女人。
厉引岩,你的风度呢,你的薄情呢?
如是在内心高告诫自己,试图让自己放得轻松一点,可他越是如此,心就越是和他唱反调,脸色越是一片惨白。
莫名其妙的,厉引岩觉得自己很狼狈。
自己如此在乎的她,而她一走了之,给他一个如此晴天霹雳的惊喜,当真狼狈。
犹如国家地震台说四川不会地震,但偏偏地球这位伟大的母亲丝毫不给面子,死命的摇晃了几下。
厉引岩的脸没被抽,却也火辣辣的烫。
最后,直至整个背影都请冷起来,厉引岩才大步流星的离去。
像是在逃。
凌晨五点左右,连风叶出现在了天人合一。
老地方,连风叶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厉引岩。
他坐在沙发上,身子随意的后靠着,极为懒散,手里端了一杯酒,轻轻的摇晃着,目光盯着酒杯里殷红的液体,来回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