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好啊。”
从她那天从楼梯上滚下来流掉孩子开始,她就再也没有踏足过战宅,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踏足这里一步。
所以,当她再次站在战家流光溢彩的琉璃灯下,看着那长长的楼梯,突如其来的钝痛感便猝不及防的炸开在她的心脏处。
她纤细的手指在身侧捏成了细细的拳头,努力的呼吸压抑住心底的排斥跟痛楚。
因为她以前不喜欢,所以没有佣人敢轻易的进他们的卧室,所以吃完晚餐后她只能亲自重新收拾床褥,把蒙了灰尘的房间打扫了一遍。
卧室的床上只要一个枕头,战砚承盯着她的脸,语气是不可置信的意外,浓眉紧紧的拧着,“难道你不跟我一起睡?”
难道他已经落魄到跟自己的媳妇儿分房睡?
这不可能,他不可能做出这么窝囊的事情。
宋安安面不改色,“我们本来就是挂名夫妻,一直都是分房睡。”
男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你说我一直都没有碰过你?”
女孩黑白分明的眸干净无辜,“因为我忠贞又宁死不屈,你敢碰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忠贞又宁死不屈。
为了那个已经把她抛下的小白脸吗?
战砚承抿唇,眸底一片极致冷漠的寒意,还没说话,女孩的声音已经再度悠悠的响起,“小白他已经走了,战砚承,你不准再去调查他的资料或者追踪他的行踪或者暗地里报复他,否则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墨黑的眸深不可测的盯着她,嗓音沙哑得厉害,“好,我不调查你们的过去,也不会派人去暗地里对他做什么,作为交换,你要老老实实心甘情愿的做战家少夫人。”
宋安安撩出几分笑容,“战砚承,交易从来换不到心甘情愿,不过我也可以等,看看是你先死心,还是我先认输,”
她的眸色透明得如同琉璃色,“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果十年的时间改变不了,那么就算给一百年,也同样的改变不了。”
说完,她就抬脚出去了。
走廊外,叶秋坐在轮椅上,看模样架势正在等人。
既然没有伸手敲门,那就应该是在等她出来,宋安安站着,等着她开口。
“我以为你不会出来,宋安安,砚承已经做到这一步了。”
“战夫人在这里等我,应该不是想说这个。”
叶秋定定的看了她半响,才开口,“你真的无论如愿都不肯原谅砚承,是吗?”
“他欠我的或者你们家欠我的都已经还清了,所以没什么原谅或者不原谅,我如今没有立场或者理由怨恨他什么。”
感情的事情,从来就不是原谅或者不原谅可以解决的。
叶秋深吸了一口气,“你打定了注意非要跟她离婚?”
“我的主意从来没有改变过。”
“那好,”她缓缓的开口,“既然你已经不打算和砚承重修旧好了,如果素素回到战家,你应该也不会不同意的,是么?”
千素素?
宋安安原本淡然的神色变得凛冽,脑海中迅速的再度回想起那天在楼梯口她在她的耳边说的那些话,冷冷的开口,“你们战家的事情我无权左右,但是我不保证千素素回来了我能跟她和平共处。”
应该说,她根本就做不到。
她说她不恨战砚承和战家的人,是因为他挨的那一枪,加上那一场车祸,已经把什么都还清了。
爱恨两消,她只希望从此不要再纠缠。
叶秋放缓语调,“素素不会跟你为难的,只要你不要在砚承面前说些什么。”
宋安安面容变得有些冷淡了,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就忍不住的想皱眉头。
回到主卧旁的卧室,宋安安猛然的关上了房门。
现在这算什么?那个男人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比以前更加的霸道理所当然,她要走走不了,离婚更是遥遥无期。
现在更搞笑的是,她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千素素再在她的眼前晃悠,每天对着她“名义”上的丈夫献殷勤?
千素素。
她那时的确是想好了不打算留下那个孩子……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刻意的刺激她,也许……她不会那么激动……
那么也许,那个孩子现在还会在。
第二天早上,她被床头调好的闹钟吵醒,睡眼迷糊的看了眼上面的时间……七点……伺候病人起床。
她换下睡衣洗漱完之后,就往主卧走去,还没靠近,就看到一身年轻清纯活力的女孩正在规规矩矩的敲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