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摆满各种各样的摊位,有卖蔬菜水果的,也有修衣服补鞋的,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有一种跟城市截然不同的拥挤与忙碌。
差不多九点的时候高志尚打来电话询问他们的具体位置,说自己大概十分钟后就会到,叶间远远看见有道人影徘徊在旅馆门口,捅了捅肖遇说:“那个人好像是郑小姐啊。”
肖遇抬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叶间叹气一声,又说道:“其实她也挺可怜的,这种感觉我最能体会,昨天我真不该说那些话,希望她别放在心上。”
“案件还没有结果,你说得并没有错。”相比起来,肖遇要显得平静许多。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她毕竟也是受害者,所承受的痛苦和压力是其他人没有办法体会的。”叶间看着远处的郑嘉玉,神情黯然了许多。
“都过去了。”肖遇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是他无法参与的时光,但至少从现在开始,他会一直站在这里。一声汽车喇叭声响起,高志尚在马路对面冲他们招手示意,等坐到车上,叶间才想起来祝家的事:“祝哥还在派出所吗?”
“嗯,田所长今天会把失踪女记者的案件资料送过来。”肖遇早上就跟那边通过电话,从目前情况来看,祝庆平还会被关押几天,直到马美静的家人决定是否起诉他,不过从马家的态度来看,这件事到最后很有可能还是会回到原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何况叶间这个跟他们八杆子打不着的外人,他只能叹气一声,问道:“你也觉得那个女记者失踪的事有问题?”
“时间上太过巧合,按这条线索追查,或许可以找到马美静突然精神失常的真相。”虽然这并不是肖遇负责的案子,但这段时间他既然要留在八里坪,还是希望可以解开背后的谜团。
“祝嫂一直说树林里有个浑身是血的怪物,会不会就是……”叶间猜测道。一个女孩失踪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下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已经遭遇意外,而“浑身是血的怪物”,指得会不会就是这个女孩?
“现在还不能肯定,等看过卷宗再说。”肖遇紧锁眉头,他越来越觉得这件事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高志尚没听明白他们的话,正准备发问,忽然听见他们后面远远传来警笛鸣叫声,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奇怪地说道:“应该是田所长的车吧,他们准备去哪?”
“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这几天发生太多意外,警笛一响叶间就觉得心里发慌。
这时肖遇的手机响起,上面显示出田所长的名字,他接听起来,脸色渐渐变得凝重。等他挂断电话,叶间担心的问道:“怎么了,村里又出事了?”
“李兰的尸体找到了。”肖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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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就是郑安民的妻子,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妇女,她的尸体是被人在一口枯井里发出的,自从村里通上自来水后,这口井就荒废了很多年,连井水什么时候干涸的都没有人注意到。井边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尸体已经被抬上来,用一块布盖着,散发出阵阵恶臭。
田所长在接到报案电话后就联系了郑嘉玉,带着她一块来八里坪。当布被掀开的时候,郑嘉玉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消失怠尽,她扑到那具已经有腐烂迹像的尸体上失声痛哭,村民见状纷纷摇头叹气,向她投来同情的眼神。
尸体被装进尸袋抬上救护车,郑嘉玉几乎站立不住,村里两个小嫂子抹着眼泪搀扶她,低声安慰着,然而这个时候任何话对郑嘉玉来说都没有意义,她在短短几天里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到最后连哭都没有力气,只剩下眼泪无声的流着。田所长像在场的村民询问有关细节,报案人却表示尸体并不是他发现的,而是祝文浩。
“文浩不是才八岁吗?”叶间震惊不已。
“对呀,我那会刚准备下地,看见他躲在稻草垛里直发抖,就问他怎么不回家,他说井里有个奶奶,我还想是不是有人不小心掉下去了呢,结果过去一看才发现里头出了事。”报案的村民惊魂未定的说。
“这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田所长问道。
“不知道,他跟我说完这话就跑了。”村民摇摇头。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妈插话道:“我刚来的时候还看见他往学校那去了。”
叶间站在旁边欲言又止,肖遇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田所长,让我去找他吧。”
“也好,那就麻烦肖队了。”田所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一个八岁孩子的话也做不了证词。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有人小声嘀咕道:“最近村里老出事,要不去找张半仙问问吧。”
“确实怪邪门的,走吧走吧,咱们一块去问问。”身边的人也是一脸忧心冲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