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片一样的安静,他只能用视觉去体会这里的嘈杂纷乱。
很快,冉斯年又看见了那个女孩,女孩依旧是公交车那天的打扮,所以冉斯年瞬间便可以肯定还是那个女孩。女孩跟另一个同龄女孩一起在档口前点餐,一边点还一边回头去看哪里有空位。此时正值中午,在友达百货逛街的顾客大部分都会选择在顶层的美食广场就餐。冉斯年心想,今天是周末,也许女孩就是跟朋友来这里逛街的。
很快,美食广场起了骚动,好像是某个玩手机刷微信的女孩首先起身大叫,不到几分钟,又有十几个抓着手机的人站起来。越来越多的人丢下了眼前的美食离开,剩下的人不明所以不知所措。
也许是有人通知了商场,很快商场工作人员便过来维持秩序,又过了一会儿,警察也赶来了。
冉斯年一直在观察那个女孩,女孩刚刚吃了东西,这会儿听说食物可能被投毒,惊慌失措,甚至跟同伴一起慌慌忙忙地跑到了洗手池那里,两人意图要用手指抠喉咙催吐。最后女孩真的吐出来了,看样子很痛苦。想到用催吐方法的,整个美食广场只有女孩和她的同伴,更多的人尽管害怕,也是着急离开,可能是去医院检查身体吧。
冉斯年更加奇怪了,女孩的举动显示她更加不可能是造谣大王,她根本没有在欣赏这出闹剧,反而是深受其害。如果说女孩心理变态,有强烈的表演欲,那就另当别论了。
总之这个女孩吸引了冉斯年的强烈好奇心,如果她不是造谣大王,那么为什么潜意识要把她呈现到冉斯年的梦里?
本来以为第三个梦可以找到一些答案,可是冉斯年失望了,女孩没有出现在第三个梦里。
西客站的第三候车室里,冉斯年正放眼寻找那个熟悉的女孩,可是却始终看不到女孩,倒是目光在扫过一个矮瘦男人的时候停住了。冉斯年想要移开目光,可是似乎潜意识并不允许他这样做。这个矮瘦男人就是这第三个梦的主角。
男人看起来很年轻,身材矮小瘦弱,身上的衣服很廉价。他没有戴什么行李,只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日常挎包,他不时抬头去看候车室的大钟和列车时刻表,等了大概十五分钟后,应该是时间到了,男人却不往入站口走,而是往外走。
冉斯年心想,这个男人应该是来接站的,来的早了,就在候车室里等待。这样想着,冉斯年就跟着男人出了候车室,一路往车站外走去。
就在冉斯年站在出站口的时候,几辆特警的车子驶向站前广场,紧接着,十几名特警和四条警犬迅速下车,往候车室的方向赶去。
错开了,这个男人跟警察错开了,他没有呆在第三候车室看戏不是吗?难道说他也不是造谣大王?
这边,男人已经接到了要接的人,是个中年男子。或许是两人都是不愿意凑热闹的人,又或许他们还有什么急事,直接就往站前的公交站点走。
关于造谣大王,冉斯年的梦可谓是一无所获,他根本没有在梦里找到三次事件都在现场的可疑人士。这真是奇怪了,冉斯年的梦还是第一次这样搞罢工,没有按照冉斯年睡前所想的方向前进,而是跑偏到了别条路上,就像是在调皮地答非所问。
该怎么跟瞿子冲交代呢?这是冉斯年在清晨醒来后第一个念头。
冉斯年敲了敲楼上饶佩儿的房门,没有回应。他直接打开门上了露台,往下俯视,车子不在,看来饶佩儿是一大早就开车离开了。
独自吃了早餐后,冉斯年给瞿子冲去了电话。
“瞿队,我想你有必要来我这里一趟了,我现在车子司机都不在家,所以还是麻烦你走一趟吧。”冉斯年的语调有些低沉。
“你在梦里找到了那个造谣大王了吗?”瞿子冲兴冲冲地问。
“没有,”冉斯年叹了口气,郑重说,“我在梦里并没有找到那个造谣大王,哦,不,还是叫他知情人士比较合适,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并没有造谣。”
瞿子冲在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钟,像是无法理解似的反问:“不会吧?他没有造谣?可是现实是的确没有发生什么悲剧啊。你到底都梦见了什么啊?”
“我梦见了造谣大王造谣的动机,总之你还是快点过来吧。”冉斯年也懒得多说,撂下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