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再次冷冷开口:“而且手段也愈发低劣起来。”
她轻笑:“足以对付苏总的智商。”
“你!”他脸上的线条此时看起来分外的锐利,当年他就多多少少感觉到一丝古怪,但这种异样的感觉转眼就被繁忙的事情给掩盖了,但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小可怜吗?明明是同一张脸,但还是不一样了,不一样了,好奇怪,胸腔里为何会空落落的,风一吹就疼?
“再如何,也不过是我穿过的一双破鞋。”缓缓传来的声音恍若浸透冰水,冷刺骨。
“卑鄙无耻。”
微微挑起眉毛,他双手一摊,“我很遗憾你用这样的成语来形容我!”
“我这么形容你难道错了吗?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
居然敢骂他了,一年不见胆倒是肥了不少,当她再看见他的时候,不就应该马上认命吗?
“哼哼,你还能逃到哪去?既然老天让我知道了事情的真情,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她转头将泪水硬逼回去,低下头,看着这个曾经令自己爱进骨髓里的男子,在他耳边轻声又暧昧地细语着:“你知道离开你后我交的第一个男朋友怎么说我么?”
他身体绷紧,轻轻颤抖,喉结动了动,异常低沉的开口:“怎么说?”
“他说,亲爱的,你怎么这么紧,紧得像处一样,莫非你的前男友是性,无能?只能用手?”
一说完,就大大的退开一步,冷眼看着他回味她话里的潜台词,看着他的脸色由青变白,然后胸口剧烈的起伏。
“你什么意思?”
她漫不经心的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一年前为什么要和苏北演戏离开我?”
她身子轻轻一颤,开口的声音却是平静无波,“一年前的事,你有没有相信过我,哪怕只有一点?”
身后是久久的沉默,让人窒息到哀伤的沉默。
闭上眼睛,嘴角无声无息地勾起笑容,“这就是我离开的理由。”
“如今我只会更恨你。”他缓慢且坚定清晰地说。
“恨吧,我无所谓。”她转身,离开。
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也会这样硬气的跟他说话,她更没想到的是,她现在面对着他时,竟然除了再不能去爱的痛,已再无其他。
他以尽量平和的语气说:“听话,以后尽管恨我就好,别再跟自己过不去,小心弄假成真。”
她头也不回再度笑起,却是一声比一声还要凄凉。
“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但是生生世世你只能做我苏逸辰的女人!”
她充耳不闻,压根就没有想过再去逃避什么,既然天意如此,那么自己也会坦然面对。
被那个不识抬举的女人气饱了,一整晚,苏逸辰喝了不少的酒,白玉般润泽的俊脸因为酒精的关系,染着微许的晕红,他的酒量向来不错,虽然有些醉意,但脑子绝对清醒,幸好,一路上居然没有交警查醉驾。
刚将车停进车库,就看到了路灯下的那抹修长而性感的倩影,季莱华丽的酒红色大波浪已经拉直染黑,原本就姿色卓绝的面容更增加了几分清丽可人。
她拎着LV手袋,踌躇满怀的站在黄色跑车旁,目光一抬,就看到金主竟视她如无物般径直越过。
季莱一阵惊颤,立刻走上前,泫然欲泣的扯住苏逸辰的手,不停道歉:“辰,对不起我不该利用你,请你听我解释,就算判了死刑也还有上诉的机会对不对?”
她知道苏逸辰对一个月前那件事很生气,但越生气便表示越在意她,所以努力放低姿态,苦苦哀求,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男人动恻隐之心。
女人聪明是一件好事,但聪明过头了,那就和愚蠢没什么区别,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何必用这些卑劣手段,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当年林爽“自杀”后,他一直在美国公干以逃避爷爷的责问,直到上个月爷爷病发住院才回国,他都不知道这个小明星的消息从何而来,他刚进家已近一年没见过面的季莱就又闻讯而至,他心很烦,想着有个人陪喝酒也好,便将她留了一夜,醒来才发现两人躺在床上,俱是翻云覆雨后的痕迹,他不记得他有主动上过她,但一夜情罢了,给些钱也就打发了,他以前或许还想利用她来气林爽,但现在,似乎用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