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死在自己手里,那就太浪费了。
张桓从来没有以为自己比起别人来说有多牛,他只是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解一些既定历史的走向而已,再有就是多一些自然科学方面的常识而已,其他的真要跟这个时代的人比起来,可能根本就不够人家看的。
不管历史怎么评价,魏忠贤总算是曾经在金字塔的塔顶上呆过,而且那几年的大明也取得了一些战绩,这样的人哪怕是放在那里做反面教材也是极好的。
回到千户所,张桓让姚二虎泡一壶好茶,自己拿着钥匙向看管房走去,打开房进到屋里,魏忠贤正在发呆。
屋子里有一股子尿臊气,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魏爷,等会儿我让人送水和干净的衣服来,你先净身,咱们再谈话好不好?”张桓看了看一脸平静的魏忠贤,“手下人不会做事,在下替他们道歉了。”
魏忠贤一挥手,“我倒是用不着,不过为你考虑,先洗一下也是好的。”说完定定地看着张桓,“我看你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岁,却不知做下这么大的事情来,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呵呵,魏爷稍安勿躁。有句老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张桓说完冲着他一拱手,转身退出了房间。
看着退出房间的张桓,魏忠贤心中百味杂陈,他现在心中更多的是惶恐,阜城被劫走以后,他只知道在大海上航行过,现在身在何处,他根本就是一无所知,更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眼前的这个少年,看似忠厚宁静,但绝不会是个简单的人,魏忠贤本能地意识到,自己今后的人生怕是要与这个少年扯在一起了。
时间不长,看守他的那个少年送来了澡桶和热水,还有几身普通的蓝布衣服,再就是一件蓝布棉衣,看样子絮的厚敦敦的,应该是很暖和的。
最后那少年又送来一盆炭火,屋子里很快暖和起来。
那少年离开以后,魏忠贤抖了拦衣服,不管不顾地脱掉已经穿了好几天的衣服,这些日子以来,小便失禁,早已臊臭难闻了。
魏忠贤已经有很多年没有闻过这种味道了,自然十分讨厌,把自己泡进澡桶里,才觉着又活过来几分。
很快洗干净身体,魏忠贤取过干净的衣服穿起来,棉布的衣服穿在身上有点扎,不如丝绸舒服,但是好在干净贴身,比起刚才来已经是无上享受了。
“小哥儿,我已经洗完了,请开门。”魏忠贤把脱下来的衣服整齐地叠好放在一边,他不清楚这是要他自己洗还是会有人洗,但把东西收拾好这一点却是他由来已久的习惯。
姚二虎很快回到屋里,把洗澡的东西全部端了出去,魏忠贤脱下来的脏衣服也拿了出去,这些自有人去洗。
张桓随后回到屋子里,手里端着早就泡好的茶壶,“来,魏爷,喝点茶,肯定比不上宫里的,凑合着喝吧。”
魏忠贤双手接过茶杯,一口喝了,看样子渴得不轻,“这茶不错,能坐在这里喝口茶,我魏忠贤已经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再挑剔呢?”
“不是不敬,只是此事干系太大,我也不得不小心从事,所以魏爷你受委曲了。”张桓笑着端起茶壶给他续上茶水。
魏忠贤摇摇头,“你对我有活命之恩,我也不是天启爷时候的九千岁了,所以你用不着对我如此客气,想要做什么尽管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