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黑暗之中,身影浮现在明亮之下,最显而易见的,是脸上那只黑色的眼罩。
身体忍不住的发起抖来,饭粒卡在喉咙之中让阮小竹剧烈的咳嗽起来,眼中的恐惧不自觉流露出来。
看着楚阳王姣好的笑容,她却越发不安起来。
“问你话呢,可是满意了?”楚阳王慢慢走向阮小竹,明明是很简单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却总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站立在阮小竹身前,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擦着,滑至她的颈部,突然手劲一变,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桌上。
菜被打落在地上,饭粒也星星点缀着地面,水被打翻顺着桌子往下滴落。
阮小竹将口中还未咽下去的饭菜全部咳了出来,一些残渣溅落到楚阳王的衣服上,让他犯恶,松开了手整理衣服,脸上满是嫌弃之意。
趁他一松手,阮小竹从未机敏的跑开了,然而这是在地牢之中,无论怎么跑,还是在笼子里,无处可逃。
阮小竹似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很快便放弃了抵抗,而一旁的楚阳王只是抱胸看着她的“自娱自乐”看得乐不思蜀。
“怎么不跑了?”磁性的嗓音中带着无限的冷意,仅有的一只眼中满是不屑和嘲讽。
一声令下,门外匆匆跑来一行人,楚阳王挥挥手,立马把阮小竹抓起来,拖到之前刑罚的地方,再次把铁链给她拷上,不管她怎么瑟瑟发抖,都无人考虑她的感受。
原本的痛楚才消散一些,如今又要继续了吗?
阮小竹只能等待,等待着无边无际的疼痛再次来临,等待着与死神的擦肩而过,等待着从痛苦中晕去,再从痛苦中醒来……
看着她呆滞的脸色,楚阳王有些窝火,如今自己就站在她的面前,她也能做到视而不见吗?该说她真的是胆子过大还是真的不怕死,这几日来日日夜夜的刑罚和滴食未尽竟都没能让她把目的说出,到真是让他小看一番。
走向前去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狠狠的往下扯,让她不得不把头扬起来面对他,口中是无尽的冷意,寒冰三尺都不能融化半分。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你的目的,为何要动笙歌的东西!”
原来她叫笙歌,阮小竹脑中想到,但对于楚阳王的话却是沉默不语,只是用平静如死水一潭望着他,掀不起半点漪涟。
如此的回答彻底使楚阳王怒不可揭,但他却怒不可言,转而一抹笑容,起身走到她身后,“斯~”的一声,布料被撕破的声音响彻在空气中,伤痕累累的背部暴露在外。
楚阳王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看着,对他来说,与他无关紧要的人所发生的任何事都无他无关,而他也忘了,他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看着背上的伤痕,楚阳王柔情的抚摸着,仿佛在欣赏一样美丽的艺术品,这些阮小竹都无法看到。
猛然的,用手指用力的戳到阮小竹的伤口之中,把她的伤口拉大,加深,仿佛觉得这样还不够,还用手指还内翻转一番。
阮小竹早就忍受不住疼痛大声的叫了出来,满满的痛苦,听到了这个喊叫声楚阳王似乎才觉得愉悦。
手慢慢从伤口中抽出,指上全是粘稠的血液,楚阳王放在鼻下嗅了嗅,舌尖一舔,犹如地狱而来的撒旦。
眉头一皱,侧头吐在地上。
“果然,贱种的血都散发着淡淡的臭味。”
居高临下的看着阮小竹煞白的脸色,楚阳王眼中闪过一丝狠意,笙歌都死了,她这个表姐怎么能不去陪她,怎么还能苟活于这世上!
走到身旁的一个火盆一侧,从里面拿出一个铁烙,这是在楚阳府中只有货物才具有的标志。
美丽的花朵刻在铁烙之上,金红色的火焰更能配上它绝好的名字,曼珠沙华。
传说曼珠沙华只开在黄泉路上,自笙歌死后,他怕她在另一个世界孤单,所以下令将楚阳府的标志改为曼珠沙华,为的就是不让她在黄泉路上害怕,为的就是即使她不在了,他还是会守护着她,用他的方式。
回想起这些,楚阳王眼中却是说不尽的柔情似水,突然想到阮小竹碰碎的纸鸢,眼中一片栗色,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铁烙烙在她背上,一声惨叫响起,地上的人儿终还是被这痛楚给折磨过去。
看着晕过去的阮小竹,楚阳王没有半点的波动,只是一直盯着她背上的烙印,早已血肉模糊成一片,看不出原样。
阮小竹,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我会让你体验到这世间最痛苦的折磨,让你想生不能生,想死死不了!
拂手向外走去,突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对下人说道:“给她找个好点的大夫,若是她死了,本王让你们全部陪葬!”
下人唯唯诺诺的点头哈腰,生怕一不注意自己小命就丢了,他们也实在是猜不透主子的想法,一边想让她死,一边却又想尽办法不让阮小竹断气,为难的也只是他们这些下人罢了。
别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如此看来,在这位主子身上也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