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看着渐渐远去的杜德胜和他的女伴悠悠,问道“寰宇哥,你和杜老板说了什么,他怎么突然就开始吹胡子瞪眼了?你把他的胡须都气的左右摇晃。乐死我了都。”
“哈哈,你个小傻瓜,什么也好奇。”南寰宇拥着兰欢妤的腰继续往前走。
“寰宇哥哥,你就告诉我吧,快点啦。”兰欢妤撒娇的摇着他的胳膊,停了下来,不再向前走了。
“好吧,本来不想说这些,让你觉得心烦,既然你一直问,那我就多少和你讲一点,杜德胜年轻是个小混混,在冬城蒋老爷子门下打出一番名堂,慢慢从仗义的小喽啰摸爬滚打成圆滑世故的大堂主,为了爬的更高,不知真情还是假意的娶了蒋老爷子的独女,他继承蒋家的大权以后,把版图从冬城的打手黑帮团,慢慢发展成涉足高利贷,涉足暴利的房地产,他经手这些年头,原始资本确实扩大了不少,人也变得嚣张跋扈,欺软怕硬。蒋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装模作样的对妻子柔情呵护,老爷子去世后,包养情妇,强抢幼女,拖欠工人工资,冷落妻子,十足的无恶不作,刚才跟在他身边的女伴叫悠悠,就是十年前,借高利贷的人无力偿还债务,只得把16岁的女儿抵押给他,原本天真烂漫的孩童如今成为搔首弄姿,卖弄身段的女人,说的好听是女伴,其实就是生理发泄品,如果生意需要还能把她送上合作伙伴的床,造化弄人啊。”
“原来他身边的女人叫悠悠啊,身世也蛮可怜的呢。”兰欢妤感慨道。
“坏事做多了,自然有把柄,我南氏传媒做的是传媒行业,小道消息必然少不了,杜德胜3年前放高利贷,借贷者无力偿还,他看上人家家里14岁的女儿,想让借贷者拿女儿偿还,借贷者不肯,杜德胜在冬日雨夜的小巷弄把借贷者打残,使其丧失劳动能力,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借贷者只能拿女儿抵债,事后不久,终日惶惶良心不安,不久后,便抑郁而死。我刚才只不过是把这件事情,讲给了杜老板听,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人爬到高处,一丝丝外界的风吹草动便足以使其跌落谷底。”南寰宇继续道。
“原来这个杜德胜这么坏,简直就是现代版的黄世仁!”兰欢妤瞪大眼睛气愤的说到。
“杜德胜原本以为自己在老窝冬城的所作所为可以密不透风,可以一手遮天,没想到我这么清晰的讲给他听,他当然害怕的很,所以由怕转怒,脸色巨变。他怕的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我一个身在南省的人,竟然知道这件事,他害怕的是我的耳目已经打到冬城,我知道了一件事,他做的其他破事烂事也就不在话下。”南寰宇边说边看着他的兰儿,眨巴着眼睛,如同闪烁的星空,纯净深邃,没有一丝丝的污染,“守着兰儿这份纯净,让我觉得莫名的心安踏实,外面纷乱算计的烦闷,对我来说,都不算回事。”
“杜德胜太坏了,怎么没有警察管呢?”兰欢妤气氛的问道,小小的手握成一个拳头满脸的正义感看着南寰宇。
“这些都是小事,不足以把杜德胜扳倒,他完全可以随便找手下的一个马仔顶罪,自己安然无事,或者被警察抓进局子几天,交点保释金就又出来了。对付这种根基深厚的恶势力,必须等事情积累到一个节点,爆出有力的证据,揪住他的大尾巴,这样才能把这种根深蒂固的老顽固一次性扳倒,这种老顽固如果一次性扳不倒,反而会引起他的警惕,日后不仅会遭到报复,而且扳倒的希望大大的降低。”南寰宇耐心的解释道,“不是作为,而是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间来有所作为。”
兰欢妤从来没有想过,扬善除恶还需要这么复杂的步奏,小时候在学校做了坏事,就是理直气壮的告老师,进入社会,自然会想到有了事情,找警察。“那为什么恶势力会存在的这么猖狂呢?存在的时间这么久呢?为什么没人起来反抗呢?”她终于找到了问题的重点,皱着眉头,嘟着嘴,问道。
“世间万物存在平衡,善恶都是相对,恶势力的存在一方面是因为其涉及的行业,比如放贷,收保护费,这些都是有利可图,一方面是有些少年误入歧途,迷茫与此,深陷其中。哈哈,兰儿,这是一个社会问题,不是单靠个人就能解决的,需要政府,警局等等全部的力量。说的太深,就把你这个小迷糊讲晕了,今天的大道理,就说到这里吧。”南寰宇捧着兰欢妤的脸认真的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