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他身上那股沉稳内敛的气质让我感觉很安心,亦或者是眼前落日的美景太过震撼,我心中的害怕竟然出奇的一点点消失。
我望着似洒了一层碎金的湖面渐渐被血色夕阳染红,波光粼粼的湖面就像一道一幅渐变的自然化作,美的大气震撼,涤荡人的心灵。
我紧攥着纪封航衣摆的手缓缓松开,张开双臂,闭着眼睛享受着海风吹拂的酥酥痒痒的感觉。
我好想把心中得那股郁结之情给嘶喊出来,我突然不管不顾的把双手放在唇边呈喇叭状,对着海面喊了起来。
“啊……”
拖长的尾音在空旷的海面上传的很远很远,我连续喊了几次,那些堵在我胸口压的我几乎要喘不过来气的那些情绪好似随着我的声音从胸腔内消失,心情轻松些许。
我眯着眼睛,把耳边的碎发抿到耳后。
脑中闪过无名指的戒指,这个戒指象征了我廉价卑微的爱情,从今天开始,我唐芷再也不需要做那个在爱情面前卑躬屈膝的人,没有爱情,我也能好好的活着。
我这个人有时会有些小迷糊,听旁人说,婚戒掉了的话,会不吉利,买戒指的时候我就专门买了小一号的。
拔掉的时候没有借助其他的东西,戒指嘞的我手指生疼,好似要从上面撸下一层皮肉。
就如我把陈默宇从我的生命中剔除时,伤筋动骨。
我咬牙忍着疼,用力地将戒指扯掉下来,没有任何迟疑的抛向在腥咸的海风下,泛起阵阵涟漪的海面。
戒指太轻,连水花都没有溅起。
看吧,这就是我把我的人生搅得天翻地覆的一段情,在别人的世界中根本就不值一提,我自嘲的勾了勾唇,刚欲再把手放在唇边呐喊几声,腿弯处突然被人抬脚轻点下。
“啊……”
我吓得急忙回身跟只壁虎样死死扒住纪封航的身子,等我稳住微微颤抖的身子时才突然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向我这里。
额,那数道视线的杀伤力不小,我的面色蹭的一下红了起来,急忙把脸深深地埋进纪封航的身前。
“现在知道丢人了?”
“快走。”
“我觉得这里风景挺好的。”
纪封航跟个铁桩子样站在那里,对于这样恶趣味的纪封航,我着实拿他没办法。
鼻间传来淡淡的烟草味和沐浴露香气,我才后知后觉发现跟纪封航离的太近,我想松开他,双腿还在软着。
我稍稍迟疑下,咬着唇抓着他的衣袖缓缓转身,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山,纪封航才转身走向寺门。
纪封航在我的眼中绝对是个行走的导航图,跟他在一起你不用担心自己走丢了,更不怕找不到目的地,十多分钟后,我们停在寺庙后院上的一棵千年的合欢树下。
合欢树粗到三人合抱都不一定能揽的过来,合欢树枝叶繁茂,树枝上挂着红色丝带和一些刻着名字的小木块。
我好奇的踮着脚,伸手拉低一个看了下。
刻在木块上的名字字体不是很好看,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新学手。
额,这不会是自己刻的吧,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伤痕未愈的手泛起了难。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闻声,我急忙回头,纪封航已经朝提供小木牌的地方走去了。
我突然觉的刻名字这事很不靠谱,这大概就是寺庙弄的一个揽财的噱头罢了。
我不应该把我第二段的婚姻美好与否寄托在一个挂在树上遭受风吹雨打的木牌上面,我想张口叫纪封航回去,他已经付钱讨了牌子,拿过刻刀坐在椅子上认真地雕刻了起来。
估计这个时候我要跟他说不刻了,他估计会把刻刀反手对向我。
算了,我收回唇边的话,拿了牌子在纪封航旁边坐下,学着他握着刻刀的姿势,在木牌上笔划了下。
我的动手能力太差,刚下刀,刀就在模板上打了下滑,划破了左手拇指。
“嘶……”
“笨手笨脚的,属猪的吗?”
纪封航放下手中的木牌和刻刀,用帕子帮我简单包扎了下。
“谢谢。”
手伤的并不是很严重,我还想继续刻,手中的刀被纪封航夺走,“你最近运气不太好,去那里虔诚的拜一会。”
纪封航对我指了指正殿的方向,没想到他竟然会这般迷信。
下一秒我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木牌上,不迷信能跟我来这里吗?
第一次来寺庙,四处都很新奇,我跟纪封航说了声,四处走走看看。
停在山脚下的迈巴赫中,储物格中的手机,不停地响着,电话那头的曹文杰急的冷汗直冒,他不时的看向办公室中挂在墙壁上的液晶电视上播放的新闻,口中不断的念叨着:“快接电话啊,再晚就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