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子里面满是人,办案人员的话语一出,有三四个人起身拦在我的身前,碍于纪封航在场他们没有对我动粗。
“让开!”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找我妈,眼睛通红一片,不管不顾的朝着他们筑成的人墙冲了过去。
“唐芷,你冷静些!”
纪封航扯住我的胳膊,右手扣住我的下巴,低着头强逼着我与他对视。
“你放开我,我要去问问我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二十多年来,除了在陈默宇的事情上我没有听她的话,其他时候我一直是乖乖女,上学时成绩优异,在报社上班,每个月都会把一大半的工资交给她。
因为陈默宇的事情,我对她和继父充满着愧疚和感激,婚后每到逢年过年,或者是他们的生日,我都会加倍的补偿他们。
后来手头宽裕了些,每次我妈生病住院都是我垫付的医药费,唯独对不起他们的就是砾子的事情。
可砾子的事情就像童晓曦和可心说的那样是意外,那并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
我不明白,她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大,怎么就能忍心将我……将我……
“伤害已经造成了,问明白了又能怎样,最后痛苦的还只是你自己。”
纪封航的眼中滑过抹心疼,我知道他说的对,可现在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用力地推搡着他,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就算是痛苦又怎样,我只是想死个明白!”
“死个明白?”
纪封航的耐心本就不足,不知道是被我那句话给触怒了,他突然小声的嘀咕一声后,低头覆上我的唇,疯狂的撕咬着。
“疼……”
这家伙是属狗的吗,一言不合就咬人?
强烈的疼痛袭来,我摇头想要避开,脑袋却被他的手用力地按住,挣脱不得,我痛苦的皱着五官,眼泪霹雳啪嗒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液体温热,纪封航被拉扯回理智,他渐渐冷静下来,薄唇缓缓地的从我的唇上离开,掏出手帕一点点拭去我的唇瓣上的血迹。
暴力与温柔并存的一幕看傻了警局中的一众人。
他这般,我心中的委屈更盛,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他沾着血迹,红艳艳的薄唇轻轻吻过我的眼角后,嫌弃的说道:“哭了那么多,眼泪的还是那么咸。”
“你家的眼泪不是咸的,还是能甜的啊。”
我正沉浸在伤心中,被他一句类似孩子般的话给弄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我抬手用力蹭了蹭的眼角。
纪封航闻言面色缓和些,伸手将我揽进怀中。
他的肩头宽阔温暖,我这只在海上漂泊的船儿好似找到了停靠的港湾,趴在他的怀中哭的撕心肺裂的。
纪封航轻声的安抚着我,“不想说的话,我让律师过来。”
“嗯。”
药是我妈下的,她生我养我,她对我不仁,我不能对她无义,这次的事情就当是我还了她生养我的恩情了。
纪封航轻轻嗯了声之后,打电话叫来了姜新阳。
“顾叔。”
时间不长姜新阳就赶了过来,他与顾言打了个招呼。
此时我已经冷静下来,离开纪封航的怀抱在椅子上坐下,察觉到周围人各异的目光,我才后知后觉刚刚在他们面前秀了一场“恩爱”戏码。
我脸皮子薄,苍白的面色倏然染上一层的化不开的红晕。
感受到左手边的视线一直在我的身上,我缓缓转头,刚好与顾言的视线对上。
此刻他正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我,我对着他轻点下头,想起他就应该是新城集团的创始人顾言。
新城集团涉及房地产、影视传媒、酒店等等,是桐城有名的豪门。
只是多年前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这位创始人退居幕后,鲜少在公共场合出现。
他的目光如炬,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我轻轻蹙了蹙眉,纪封航也察觉到这点,抬头看向顾言,顾言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
医院中打来电话说是继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并从他体内的发现了致幻剂等违禁药品,办案人员把从医院中医生给我开具的医药单放到我的面前。
“违禁药品是哪来的?”
“我不清楚。”
我妈是个标准的家庭主妇,去的最多的就是菜市场和公寓下面的小广场,认识的人也就那几个,我不清楚,她拖着一个病弱的身子去哪里弄来的药。
“如果说不清楚的话,我们会认定是你们自己买来寻欢作乐,追求刺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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