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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幕刚好被匆匆赶来的顾言尽收眼底,他阔步朝着冯雅娟走去,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起来之后,带着烈烈冷气的利眸朝着我这边看来,在看到我指痕交错红肿的脸蛋时微微一怔,眼中的寒意退去几分。
此时冯阿姨格外敏感察觉顾言的变化,用力地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红着眼睛愤怒的指着古言,“我就知道你对他余情未了,你说,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桐城,为什么你派去找她的人,却一直都说没有任何消息,是不是你在故意包庇她?”
“雅娟你冷静些,这些年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的心意你还看不出来吗?”
顾言想要上前触碰冯阿姨去而被他给甩开,“你走开,你陪在我的身边那么多年完全是因为心里有愧,压根就不是喜欢我。”
豪门辛密最会勾起别人的窥探欲,特别是这种在别人眼中艳羡不已的神仙眷侣,突然曝光真相并不是那般,顾言的心另有所属,这件事就是重磅炸弹,周围人的议论声渐起。
常年位居高位,即使退下来也没有敢被人当面指责议论过的顾言面色不虞,但还是依旧轻言细语的哄劝着冯阿姨。
“雅娟,那件事情我已经跟你解释过来,当初你也原谅我了,咱们就不要再提了。”
“行,我可以不提,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当初的事情……
难道是跟冯阿姨口中的那个三儿林美仪有关?
原来冯阿姨也是遭受过背叛的女人。
“你说。”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从她的口中挖出绾绾的下落。”
冯阿姨的手指指向我,顾言握住她气的颤抖的手指,“你认错人了,她是唐芷,不是林美仪。”
“唐芷……”
冯阿姨此时的精神有些错乱,她轻声得念叨着我的名字,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我是谁,她迷茫的面色陡然一变,眼中填满浓稠的化不开的恨意,“她是林美仪的女儿,林美仪偷走了我的绾绾,如……如果找不到绾绾的话,我也让她不得好死!”
冯阿姨好似淬了毒的话语渗进了的我的血液骨髓,又一个我可以视作依靠的人把我当成了仇人,我可真是够悲哀的。
我觉得此刻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我捂着被眼泪浸的生疼的脸颊转身深一步浅一步朝着门外走去。
“你拦下她,不能让她走了。”
顾言看了下四周的人,轻轻的安抚着冯雅娟,“我们回家再说。”
“我……”
顾言眼尾的余光滑过我的孱弱的背影,给冯雅娟递了一个的安心的眼神。
在一起那么多年冯雅娟已经摸清楚了顾言的底线,她没有继续再闹下去,乖顺的依靠在顾言的怀中。
顾言轻嗽下嗓子,“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的传到除了这里以外的其他人的耳中。”
“顾先生你放心,我们什么也没听到,没看见。”
有一个人开口,其他人急忙附和。
身无分文,我没办法打车,就那样漫无目的走在烈日炎炎被晒的滚烫的路上。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父母的公寓楼下。
我不顾阳光刺目,仰着头看向我房间所在的地方。
这套公寓是拆迁后补偿的,当时我已经结婚,我妈执意给我留了一个房间,说是方便我以后会娘家小住。
忆起以前事情,我的胸口一阵绞痛,我提步上楼。
我看似谨慎,实则十分粗心,经常会忘记带钥匙,我妈说过我很多次,我都改不掉这个毛病。
她担心我回来家里会没人,干脆买了几盆盆栽放在门前,在盆栽的下面藏了一把钥匙。
我翻找出来打开门。
明明这里都是我熟悉的摆设和格局,可踏进客厅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极其陌生,我嘲弄的勾了勾唇,可能是心境不一样,看到的东西也会发生变化吧。
客厅中已经积了一层灰,我妈是个有强迫症的人,只要回家一定要把家里收拾的一干二净。
看样子自从医院的事情过后,她一直没有回来过。
她身上的钱不多,我不清楚她是怎样养活自己,又是怎样的一种毅力和怨恨让她拖着病弱的身子,干出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发指的事情的。
我环视下客厅,眼前浮现以往的欢声笑语,从我那天回到这里给我妈过生日的那一天开始,我的这个家就注定支离破碎,再也回不去了。
我轻闭下眼睛来到主卧室门前,踟蹰一会儿用力推开。
小时候,我一直记得母亲随身带着一个红色木盒子,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没有丢掉,总感觉里面藏着她不为人知的事情,我深吸口气,开始在房间中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