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过不会跟我争松果的抚养权的,你说话不算话。”
“那又怎样?”
好一个那又怎样,我愤怒的瞪着他,实在气不过,我抬脚狠狠的踢了他几下。
“她是我冒死生下来,一手养大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就凭我是她生物学上的父亲,你隐瞒了我她的存在,我就有资格跟你争。”
“你……”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如火山喷涌而出的怒火,“你刚才说会找医生医治我母亲的事情是真的?”
“我可以给你签个合同,找律师公证。”
从我眼神中,纪封航看出了不相信和质疑,他直接说出我内心的想法。
“一言为定。”
胳膊拧不过大腿,我不敢冒着失去松果的风险继续留在桐城。
“什么时候去公证?”
姜新阳跟纪封航是朋友,我怕他们两个会同流合污,所以我是不会同意纪封航找姜新阳的。
我还没说出我的意见,纪封航稍微沉吟下说道:“明天,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纪封航是个商人,无利不起早,他答应找医生给我生母看病,肯定另有所图,我心生警惕,准备在他提出过分条件的时候,直接把他赶下车。
“我是松果的父亲,可我从未跟她好好地相处过,我希望这次带她去短暂旅游一次。”
“不行。”
鬼知道,他会不会趁机把松果给藏匿起来。如果是那样,我就算是哭死,也没用了。
我否定的相当坚决,纪封航斜睨了我一眼,“给你母亲治病的条件是让松果跟我去旅游,若是你不同意的话,我收回我刚刚才所说的话,让你母亲听天由命。”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我心中不忿,气鼓鼓的看着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我要跟着你一起去。”
我得看着松果才能心安。
纪封航没有立刻回答,蹙眉做一副沉思状。
“我必须跟你一起去。”
“这是你主动要求跟我一起去的,你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听从你的安排可以,但你的安排前提必须合理才行。”
“我的安排什么时候不合理过?”
真是自大的不行!
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把,嘴上却没有反驳。
“明天早点上七点的飞机,我要在机场准时见到你们。”
“去国内,还是国外?”
“国外你还没有待够?”
纪封航今天晚上专门挑我的刺,我懒得跟他较真。
“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去忙吧。”
“会开车了?”
纪封航扫了眼车内和车外,都没有看到人,视线再次落到我的身上。
“不会。”
砾子出事,再加上我自己出了一次车祸,我对车子就充满了深深地恐惧,一直不敢学开车。
“笨死了。”
纪封航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去哪,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这辆车子等顾嘉恒找人回来取。”
“看样子你到现在还没把自己当成顾家人,叫顾嘉恒还是连名带姓的叫。”
“我怎样叫他跟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其实他说的也不是全错,我一直跟着我继父的姓,一直没有改姓得意思,就是因为没有继父就没有现在的我,这辈子我只是继父和生母的女儿,至于其他,就算是有血缘,我们这辈子也注定没有亲情可言。
而不对顾嘉恒改口,并不是因为我不把他当成弟弟,而是每一次看到他,我都会回想起砾子,我是在刻意的回避。
“呵……”纪封航唇角微弯,加大刚刚那抹额比我忽略的得逞笑意。
我总有一种被纪封航拐进坑里的感觉,我想问纪封航孩子得了什么病,我又怕他会觉的我另有所图。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见。”
我率先下车,纪封航在车上坐了一会儿才下车,他低头看腕表,我锁上车,没有跟他打招呼,就直接离开了。
当我来到医院门前坐进车中的时候,我瞥见反光镜中那抹高大的人影,微微一愣后,急忙转身朝着身后看去。
模糊的后挡风玻璃后,纪封航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站在医院门前,目送着我离开,我的胸口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我抬手轻锤下胸口,催促司机快点离开这里。
可能是换了新地方的原因,我这一夜睡的格外不踏实,噩梦缠身,第二天我跟顾嘉恒简单的说了句,神色萎靡的带着小家伙来到了机场,等候纪封航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