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渊却没有想到这一层,是以当他在霞光阁见到庄建远吊死在房梁上的尸体时,又打发了计雁声去请苏千寻。这次计雁声吃了闭门羹,独自一人回来。
庄建远昨夜潜入猪圈的丑事,萧宁渊自然知道。今早也有弟子来报,说庄建远神志不清,在房中吵闹。但肖重吟不曾出面说过什么,萧宁渊也只好装作不知。哪知下午的斗剑会散场后,霞光阁的桐山派弟子就发现庄建远吊死在自己房中。
既然千寻不来,萧宁渊只好自己查看尸体。庄建远身体还是软的,应该死了没多久,脖子上的勒痕紧紧贴着下颌骨,从方向上来看,确系悬梁,而非有人从身后下手。
屋中十分杂乱,不少家具破损,茶杯碎裂了一地,同天门弟子在院外听到的动静一致。下午斗剑会期间,霞光阁应该只有桐山派的一名小弟子在,天门弟子也没有离开过。据两名弟子回忆,午后桐山派出门时,庄建远房中已经安静下来,有小弟子去给他送过饭,但是他没吃,反将人轰了出来。肖重吟去看他,劝了会儿,让小弟子重新送了饭菜。
那小弟子自然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极怕肖重吟怪罪,跪在地上不停地抖,连连说自己也不知道庄师兄为何自尽了。
丑事在前,自尽在后,现场也没找到关于风满楼的任何讯息,肖重吟更是对此闭口不谈,一个人关在房中,想来是因为一连痛失两名爱徒,心中悲痛。
萧宁渊走出霞光阁,天色已然暗下,他打算回临风殿禀报,一路穿过飞廊走到殿前石阶上,忽见一人行色匆匆地向殿中走去,却是白驹山庄的王庄主,他进了殿中,里面似有人等着,低语几句,便没了声音。此时从殿后又绕出个人来,正是同样住在客居别院的宋南陵。他见了萧宁渊,笑道:“萧兄。”
萧宁渊有意候在临风殿外,打算等里面议毕再进去,他也寒暄道:“宋公子,来见孟师叔?”
宋南陵答道:“是,家中修葺祖坟的事,年轻人不太懂,是以来请教舅父。”
萧宁渊问道:“不知宋公子老家在何处?”
“在溧川,我也有些年没有回去了,前不久回去看了看,祖宅破旧荒凉,实在令人心酸。”宋南陵叹道。
“溧川,那倒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萧宁渊答道。他同宋南陵并不熟,也不过是随意的寒暄闲聊,因此并未深问,只说:“公子如今独自一人,确实要多费些心。”
兴许是这句话说中了宋南陵的心事,他笑得淡淡,两眼却有些出神,片刻又看着萧宁渊,笑道:“先告辞了,萧兄近来可有的忙了。”
宋南陵走了之后,萧宁渊又在临风殿外等了会儿,依旧没有见人出来,于是他嘱咐侍立阶下的小弟子,若客人走了,立刻来找他。小弟子唯唯称是。
正如宋南陵所说的那样,萧宁渊确实很忙。就算庄建远是自尽而亡,庄建义的死仍旧是个谜团,加上先前的承影剑一事,他将剑祠里里外外查遍了,也没看出不妥来。而早先发生在云梦崖的事情,也未能有个了结。如果说,承影剑和庄建义,或者说再加上个姬沉鱼,都是与风满楼相关,那么龙渊剑呢?虽说风满楼也会鬼蜮修罗掌,但就算是风满楼要回来报仇,也没有偷走龙渊剑的道理,何况还有个来历不明的袁景异。
所有的疑问聚在一起,像是打了个死结。千寻那里还有他尚不知道的答案,但不知能解开多少疑问。还有一把假龙渊剑,是他解开龙渊剑被盗一事的敲门砖。他在应该去疏影阁找千寻,还是去剑祠看看之间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决定去了剑祠。
月如银钩,东升而起。秋夜寂静,山间的楼阁灯火通明。
到了快熄灯时,疏影阁外响起了脚步声,大门被拍得直响。千寻推门出来,就见一身是血的萧宁渊被人抬进了院子。她走了过去,蹲身查看,问道:“怎么伤成这样?”哪知刚才还闭着眼睛的萧宁渊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问道:“荀枚在不在?快去将他找来!”
千寻一愣,想到确实有一整天没有见到荀枚了,转头去看李随豫,却见李随豫向萧宁渊道:“荀枚刚回来一趟,又出去了,你找他何事?”
萧宁渊勉强支起上半身,看着李随豫,肩上和四肢的创口流了更多的血来,他咬牙道:“无事。”
千寻见他面色不对,一挥手,让人将萧宁渊抬到自己房中,又吩咐周枫多找些烛台来。等剪开了萧宁渊身上的衣服,千寻挑了挑眉毛,问道:“和你交手的那人现在何处?”
萧宁渊看着千寻严肃起来的脸,答道:“同我交手的有两人,你问的是哪个?”
千寻指着他前胸的一个黑掌印,还有臂上的一排虫齿印,问道:“那个会使鬼蜮修罗掌,还会放毒虫的人。”
萧宁渊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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