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歌顶着江信风的面皮,站在那里,脸上阴云密布。这位是个脾气不好的,千寻无法,连忙陪笑道:“前辈来得正好,晚辈正有事要同前辈商量。”
“商量?”叶笙歌哼了一声,眼刀锋利,反复扫着千寻的脸。“你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也敢在我面前耍手段,真是活腻了!阻了我的事,别怪我不给白鬼面子。”
“前辈说的哪里话!”千寻忙道:“刚才之事,恐怕前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可否先听晚辈一言?若听完了,前辈还是生气,那晚辈便任由前辈处置。”
“又要听你一言?你花样真多,和白鬼一般狡诈,可惜功夫太差。”叶笙歌眯了眯眼,道:“你最好长话短说,一旦我失了耐心,别怪我立刻翻脸。”
翻脸翻脸,你要是把脸翻出来,也省的我麻烦了。千寻心中腹诽,面上带笑,说道:“前辈还记得,随豫上次说起的那个树洞吗?”
叶笙歌不语,等着她说下去。
“晚辈曾因一时好奇,将树洞的泥地刨开,竟找到了一块刻了字的石板,是风满楼前辈生前埋下的。”千寻说道,两眼看着叶笙歌,他的神情有了一瞬间的松动。“晚辈那时只想寻找那人的死因,是以看到石板时有些失望,只因上面刻着的全是武功心法和修炼心得,涂改过许多地方,还说依照旧法修习,有损经脉。”
叶笙歌果然变色,眉间蹙起,目中有种浓浓的情绪翻滚。
千寻背脊靠在李随豫身上,却生出了一生的冷汗,反倒是李随豫,微不可见地紧了紧手臂。她面不改色地说道:“晚辈昨日见了前辈又遇上寒鸦,突然就想起了那块石板。那上面刻着的,不就是鬼蜮修罗掌的心法么。叶前辈,寒鸦会鬼蜮修罗掌,那你会吗?”
叶笙歌沉默片刻,忽然叹了口气,说道:“那石板上,是不是还画了行气图和穴位图?”
千寻微微一愣,说道:“是。”
“你以为我替风满楼报仇,就是为了鬼蜮修罗掌的心法么?”他竟背了手,来来回回踱起步来。“若我真的这么想,你还想用心法来换你的命?”不等千寻回答,他自嘲地一笑,“笑话!那心法和行气图根本就是我和满楼一起写的,寒鸦不过是找到了我们写的初稿,才练成了现在这副半吊子!”
“什么?鬼蜮修罗掌是你和风满楼写的?”这下确实让千寻诧异了。
“不全如此,鬼蜮修罗掌的来历不明,最早是楚衔川弄来的。满楼怕他真练得走火入魔,所以抄了一本来给我看。我原本不愿管什么楚衔川,但满楼说他也练了,所以我们花了些时间,重新研究那本心法。”他来来回回踱着,脚步越来越快,似有些焦躁起来。“我们将心法改了好多次,一直是由他练,直到后来,他说要给楚衔川证明清白,从我这里拿走了最后一版。”
千寻摸了摸鼻子,笑道:“那原本的心法,真的会让人走火入魔?”
“不会。只会气息不继,后劲不足罢了。诡道的心法我看过不少,都有这个毛病。初练的时候功力暴增,练习三年就能有别人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效果。可时间一长,有损经脉,功力只减不增,于身体有害无益。”
此时李随豫说道:“武林盟却认定,诡道心法确实会致人入魔。”
叶笙歌冷笑道:“哼,武林盟的那群人懂什么?逮到一两个迷失心智的,就说是心法为祸。同他们谈论武道武学,不过是对牛弹琴!这世上依样画葫芦的人太多,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习武也不过是根据师父的指示照做罢了,懂武的人却少之又少。要说这世间还有多少懂武的,满楼算一个,天门道人算一个,其余的,我看都是庸才。”
千寻又问:“那风前辈除了抄录一份给你外,还给别人看过吗?”
“不会。自从楚衔川手上的那本原稿被武林盟当众销毁后,唯一的抄本一直放在我的住处。如果武林中还有鬼蜮修罗掌心法,那就是满楼最后从我那里带走的那本。”
“前辈这么肯定,别人不会从你那里偷走一本?”
叶笙歌不屑道:“你涵渊谷的戒备有多森严,我那里就有多难闯。至今还没有一个能活着进来又活着出去的,寒鸦从那里出来,足足花了十三年的时间。”
千寻抽了抽嘴角,本想说,寒鸦其实不值得参考,转念一想,寒鸦毕竟是他的徒弟,就算他在外面布了多复杂的毒阵,寒鸦好歹还有机会学一学。她沉吟片刻,说道:“但是这世间,除了寒鸦以外,还有一人懂得鬼蜮修罗掌。”
话音刚落,叶笙歌忽然走了过来,千寻想要后退,无奈李随豫挡在身后,并无退意。她只好硬着头皮,看叶笙歌走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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