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伍郎没想到自己竟是被这位“仇人”救起,一时语塞。
这向飞燕虽然出口刁蛮,作风泼辣,又一心想杀婉玲,没想到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想来前面对她言语多有不敬,已有点过意不去,再听蒋少尧说起她童年的悲惨身世,反有点同情起了向飞燕,亦能理解为什么在洪州向飞燕要如此斩尽杀绝。
“蒋大侠可知昨日是何人欲置我于死地?”片刻沉默之后,伍郎已理清了头绪,如果说现在能做什么事,那就是复仇。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些刺客应是‘临安盟’的人。”
临安盟?又一个震惊的信息,伍郎记得,这临安盟乃是孙叁少的属下,如果昨晚动手的是孙叁少,凭他的势力和财力,灭门海盐帮并不在话下,可是孙叄少为何要致自己于死地,而且孙叁少不是已经在洪州……
“孙叁少还活着?”伍郎自是疑惑。
“孙叁少当然还活着。”
“蒋大侠可知洪州之事?”
“自是知道,那日飞燕和他爹昔日旧部刘世雄共同行刺孙叁少,本已成事,谁料大军围困之下,孙叄少不知道是使了什么妖法,竟是刀枪不入,从而全身而退。”
“那不是妖法,那是元神之力。”伍郎喃喃道。
“元神之力?”蒋少尧好像也想到了什么,“很多年之前,我倒是知道江湖上有个绝顶高手,自称‘元神’。”
“那人是谁?”
“无人知晓,他是天降煞星,东邪、西狂、南僧、北侠、中顽童,不论怎么厉害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在打败江湖所有顶尖高手之后,就此归隐,他的武功之强,我至今记得。”蒋少尧说着,揭开了那半个面具,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伍郎看的触目惊心,这等实力,除了元神之力,想来也别无他人。
“这人应该不是孙叄少,不过孙叄少也拥有这样的实力。”伍郎顿了一顿,“而且,我猜目前世上拥有元神之力的人,应该还不止他们两个。”伍郎本想把自己的情况也一并告知,但想到孙叄少和蒋少尧提到的这个元神都非善类,恐怕说出去也没什么好处。
那边蒋少尧听闻这话,也是有些吃惊,他本以为天下高手,已尽数掌握,没想到还有像孙叄少这样的隐藏人物。
“孙叁少为什么要灭门海盐帮?”伍郎依旧满头雾水。
“江湖恩怨,自难判定。”
好一个江湖恩怨,自难判定,但说这武林和江湖,也有自己的规矩和约束,江湖规矩可以解决纠纷悬案,却不能判定善恶,这是一个恒久不变的真理,如若武林只讲私情,没有公断,那这武林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周伍郎并不理解,他只将自己认为是好的东西看作善,反之,则全为恶。
现在,他已经绞尽脑汁在思索孙叁少为什么要灭门海盐帮,又为什么要暗算自己,是因为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还是无意中妨碍了他的好事?那天伍郎问起关于自己的身世他为什么又闭口不谈?是他劫走了吕婉玲吗?
劫走吕婉玲?如果真是他带走了婉玲,那或许还是一件好事,以他攀附吕小姐的意图,那婉玲反倒是安全了,想到这里,又略有宽慰……
此事疑点甚多,不过既然蒋少尧认定是临安盟所为,那孙叁少无疑已成了自己仇人。
“蒋大侠。”
“叫我南斗即可。”
“敢问南斗大人,我何时可以下床。”
“何时能下床,我自是不知,你身中剧毒,又遍体鳞伤,能活下来已是奇迹。”
剧毒?我是何时中的毒?伍郎不禁诧异,他甚至连毒为何物也不知晓,又是如何中的毒?
“周少侠难道不知自己为何会受此重伤吗?”蒋少尧知道伍郎身体的强悍,故引出此话。
“确是不知。”
“据我判断,周少侠是中了奇毒,导致全身无力,你可曾记得接触过什么异物?比如这个。”蒋少尧说完拿出了一个光滑的铁球,伍郎认得,就是那日孙叄少赠予自己的奇异物品。
“这是孙叄少给我的,难道这个东西有毒?”
“依我之见,十有八九就是此物了。”
孙叄少对自己下毒?周伍郎此刻的心情再也不能平静了,想来如果昨日的刺客真是孙叄少手下,那他对自己下毒也就可以说通了。
愤怒,周五郎越是胡思乱想,心中怒气越是助长,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以及失去的吕婉玲,一个复仇的火苗不禁在伍郎的心中越烧越旺。
我要报仇,伍郎暗下决心。
蒋少尧看得出周伍郎的情绪波动,好心劝解:“周少侠莫动了肝火,你还是慢慢养伤,待得痊愈再做打算。”
周伍郎看着蒋少尧,忽又想到一个问题,“南斗大人,凭我的武功,能否敌过临安盟?”
“武功?周少侠,恕我直言,你虽然骨骼奇特,天资聪颖,但比武之事,光凭拳头硬,耐得打还远远不够,那日如若不是黄一心自己乱了方寸,周少侠你也绝难取胜。”
“那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功?”
“天下武功,一称外功,即为各种招式,是为形;二称内功,即为各种心法,是为本;三称轻功,即为移动之法,是为意;四称兵器,即器械暗器,是为辅。这四样武功,精通一样即为一派宗师,精通二样可称一代高手,精通三洋乃绝世至尊,若是样样精通,恐怕天下无双。”
“那您看我精通哪样?”
“精通?周少侠,你除了身体硬朗,恐怕没一样能称上乘。”
又是一片寂静,周伍郎犹豫片刻,终于开口了,“南斗大人,我想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