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诚想了想,觉得还差点什么,摸着没长几根胡子的下巴寻思一番,笑道:“差个对子,待我写来,让人刻了挂好。”
“我来准备笔墨。”红儿很是积极,立刻来弄笔墨,若儿笑骂:“还在吃着呢,你急个甚?”
李诚笑道:“没事,现在写出来就是,免得回头忘了这事。”
笔墨准备完毕,李诚起身来写时,若儿笑道:“李郎有所不知,这小蹄子也在排戏呢。”
李诚哈哈一笑,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副对子:“世情总是空,何必以空为实事。人情都是戏,不妨将戏作真情。”一气呵成,停笔时,发现若儿与明月都看的呆了。
“郎君最是能抓人心,这平康坊里的大小娘子,见了这对子,怕是要鞠一捧泪吧。”若儿悠悠叹息,李诚这才明白,平康坊里的小娘们,哪个不是在演戏呢?这是最真实的演技!
“落泪便落泪,回头上了戏台,演好就行。”李诚转移话题,回来坐下。
一场酒喝的尽兴,李诚喝了不少,明月与红儿扶着上了炕睡下不提。待到睁眼时,已近黄昏。做起来四下看看,平康坊内热闹了一些。这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总要到夕阳西下时,客人才会涌来。
想想自己婚前何等的规矩,不料一把火放了,心都野了。暗暗提醒自己,弄完戏园子的事情,不好总是来这个地方泡着,家里的女人要造反的。
一干兄弟们不等天黑都到了,堂前坐的满满当当,平康坊里颜色好的娘子,九成九都在这里宴客。一干纨绔见了李诚出来,纷纷起身叫“李家哥哥”。
明月捧了琵琶出来道:“今日郎君宴客,妾身弹一曲助兴。”几个小娘在一旁列队,待到琵琶声响起,徐徐而出,随着曲调轻歌曼舞。一群纨绔们很是兴奋,难得安静的看歌舞。都道这明月轩里的明月姑娘最是难见一面,往日里也都是蒙着面纱,难见真容。今日托了李家哥哥的福,能听她一曲不说。那些跳舞的小娘,也都是南曲北曲的
跳舞好手。
不是李诚,这些小娘难得聚在一起,共同为大家表演。
一曲弹罢,众人纷纷叫好。因为李诚的缘故,这帮小子难得规矩的很。席间没有什么太过分的动作,换成是往日里,早就搂着身边的小娘乱来了。
众人正开心的时候,外头突然一阵闹腾,李诚听的清楚,不禁一头黑线,难道说真的又要出点事情不成?若儿匆匆而去,很快就回来了,附耳低语道:“是齐王来了。”
李诚听着一愣道:“他不是在齐州么?怎地又回来了?”
原来李佑去了齐州,表现还算不错,便给李世民写奏折,要求回来过上元节。奏折不知找的那个抢手,各种思念父皇和长安,现在生了病,要求回来治病。
李世民一看他过去这段时间还算规矩,就同意他回来过上元节。
李佑在齐州过的苦日子,对长安的繁华思念的快疯掉了。这人才回来三天,便耐不住性子了,跑出来耍子,首选之地自然是平康坊。
不料到了地头,各家妈妈手里的好娘子都不在,李佑闻名日久的娘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来了明月轩。这一下李佑不乐意了,他不想惹李诚,但面子不能丢。
“去叫李诚出来,本王要与他说话。”李佑气呼呼的往里闯,也没人敢拦他。
李诚不紧不慢的站起道:“齐王殿下,久违了。不知李诚哪里有得罪了殿下?”
李佑没看见李诚时,倒是心气很高,跋扈的不行。一看见李诚,莫名的心虚了。
“平康坊红小娘,你都包下了,叫别的客人玩什么?平康坊是你家来的么?你也太霸道了。”李佑找了个说辞,李诚呵呵一笑,回头看看众位兄弟道:“大家说说,是我一个人么?”
一干纨绔难得有机会在李佑面前装逼,纷纷起身拱手:“见过殿下!”
李崇真出来笑道:“不想殿下也到了此间,不妨一起坐下喝酒。”
李佑抬眼一看,吓了一跳,这一堆纨绔,认识的能有七八个。但这些认得的家里都不简单,今天真要在这搅局,怕是真的又要滚回齐州了。
李佑悻悻道:“平康坊两个好娘子,南曲顾明月,北曲白牡丹。白牡丹已经被你买回家去,明月总该让给孤吧。”
李诚本来不想闹事,一脸笑眯眯的,但是听到这一句之后,脸色立刻冷了,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李佑还当自己听错了,看着李诚,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说甚么?”
现场一干纨绔也都听的呆住了,一干小娘子更是惊悚的看着李诚。这可是齐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