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如坐在床头,直到此刻心头还是慌慌的,飞快的跳着。
她想到沈湛的那一吻,她想让开的,却发现根本反抗不了。
今晚她真正认识到,她之前的抵抗和宁死不从又多么的无知自大……他想要对她做什么,莫说在侯府,就是在锦绣坊里,他也手到擒来。
她现在就是鱼肉,而他就是架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刀,拦在她前面的那只恶狗。
她手无寸铁,无权无势,就算是死,他也有能力让她办不到。
更何况,她不想死,她辛苦逃出来,不是为了窝囊的死在这里。
苏季还等着她去救呢。
苏婉如闭上眼睛倒在床上,沈湛的气息毫无征兆的钻了进来,她惊了一跳睁开眼睛,房间里并没有别人,她才舒了口气。
却觉得他那蜻蜓点水的一吻,依旧停留在她唇上。
他的唇干净温暖,气息如同他的人,浑厚强势,霸道的落下却并未停留。
吻后,他一副意犹未尽的看着她,笑露着白牙,赞道:“甜!”
若非她气的哭了,他恐怕会继续下去。
使劲儿的搓着唇,她烦躁不已,发狠的砸着枕头,好像这就是沈湛一样,恨不得撕碎了才好,“等我救出二哥,要你好看。”
说完,她想象着苏季暴打沈湛的画面,忽然笑了起来……心情舒爽了一些。
咕哝着,她不知不觉的睡着,直到雀儿和蔡萱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说着声传进来,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觉得头昏脑涨,浑身乏力的很。
“生病了吗。”苏婉如揉着头,想要喊雀儿,可声音卡在喉咙里,人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朝她的嘴里灌了苦涩的药,她抓着那人的手臂,喊着,“杜舟,这药太苦了,你是不是忘记放蜂蜜了。”
“阿瑾,阿瑾。”有人在她耳边喊着。
阿瑾是谁,她不记得认识这人,脑子里糊里糊涂嗡嗡响着,她心头念叨着,“父皇,我……我好害怕,人头像球一样咕噜噜的滚着,我好怕啊。”
“父皇,我进不了登月塔,我拿不到如月令。我好没用,什么都不会。”
“父皇,那个人拦在我面前,我好怕就算我拿到如月令,他也不会让我救出二哥的。”
苏婉如懊恼的哭着,恨自己没有用,那颗人头那双眼睛就像定格的照片,就放大在她眼前,咧着嘴流着血,瞪着她。
“二哥……二哥!”苏婉如猛然惊醒了过来,窗外艳阳投射进来,热烘烘的她出了一身的汗,像是长跑过似的,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苦笑,自嘲不已,这点惊吓就让她病了一场。
她当初还信誓旦旦的和母后说,她一定会拿到如月令,一定会救出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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