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深埋了那么久那么多的感情,再也
无法藏住。他看着岳灵心,一字一顿,握住她的手慢慢地说道:“我要你做皇后,是因为只有这个身份,才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室。结发同心,执子之手,你都忘了吗?”
结发同心,执子之手……岳灵心失神地在心里喃喃,犹想起红烛深深那一晚,他说“来日我为君王,你为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到头来,却是三年的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她低下头,轻轻地把手抽出来,没有作声,却令江玹
逸的心狠狠一沉,如坠万丈深渊。
“皇上,”令人抑郁的沉默之中,秦海忽然进来了,躬身禀告,“绥王殿下求见。”
绥王?
岳灵心和江玹逸均是一愣,心头冒出同个念头——他来干什么?
“外面那些人还在吗?”江玹逸转念问道。
秦海垂下眼眸,轻轻摇头。
江玹逸沉吟了片刻,大步走向门口,果然看见柳秉城仍带人跪在这里,而江锦睿已走到门口,稍稍躬身向他行了个礼。“这院子里可真是热闹啊。”江锦睿看热闹似的环顾一圈。江玹逸不以为然,倒是大臣们有些尴尬。因着江锦睿虽然名为闵朝的王爷,可真正任着的官职是西番的摄政王爷,让他看见这幅景象,也算是家丑
外扬,如今他打趣一句,便让这些人脸上挂不住了。
“皇叔来得不凑巧,朕刚与众臣议完事,正要让他们都散去呢。”江玹逸说着,斜睨柳秉城一眼。
这时候柳秉城若是识趣,就该乖乖退下,免得让大家都陷入尴尬的境地,到时候也丢了江玹逸的脸,更是丢了大闵的脸。
“应该是,来得正巧。”江锦睿仍旧笑着,脸上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听说皇上的爱将被南钺所俘,臣刚好有化解的法子,所以特意赶来,为皇上分忧。”
“你?”江玹逸狐疑地拧起眉头,从揣测江锦睿的来意,变成他说这话有何图谋。
其实从得知江锦睿要回闵朝开始,江玹逸就对他格外警惕。现在他突然跑来南钺,又扬言可以解决君如风的事情,更是让江玹逸不放心。
“如风身中蛇毒,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李御不过趁火打劫罢了!”岳灵心不忿地说道。
“如果这么说,真的能替君如风开脱的话,岳姑娘此刻也不必站在这里担心受怕了。”江锦睿笑笑,似是对目前的形势已经很有把握。
“那不知绥王爷有何妙招?”岳灵心反问。
“岳姑娘问这句话之前,难道不应该先请本王进去,坐下喝杯热茶详谈吗?”江锦睿一边说一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示意他这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出主意,合该受些礼遇。
岳灵心皱起眉头打量着他,却弄不明白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既然皇叔是来献计,那朕自然应该邀请皇叔进屋详谈才对。”江玹逸不放心地说道。
江锦睿却微微扬着下颌说道:“此事只需岳姑娘一人斟酌。只要得到岳姑娘点头,便能不费一兵一卒解决,所以,皇上也不用这么紧张。”
“这是何意?”江玹逸眉心的担忧更加浓重了,怎么听江锦睿的话,越说越像是,他来这里就是冲着岳灵心来的?“臣的意思是,臣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替岳姑娘保住她弟弟的性命,与此相应的,自然岳姑娘也要付出一点点代价,但这代价,比起三座城池或者是苏家主的身家来说,或许算是微不足道。”江锦睿脸上仍
有笑容,但眼神却极其认真。
岳灵心不由得好奇,“敢问这最小的代价,又是什么代价?”
“人情。”江锦睿寥寥两字,既回答了,也没有真正回答。
人情?岳灵心心里暗自揣摩这两个字的含义。难道说江锦睿和李御之间,也有什么利益关联?
“绥王爷如此热心,小女子愿闻其详。那,绥王爷里面请吧。”岳灵心侧身让开一条路,示意江锦睿入内就座。
江玹逸不放心地拉住岳灵心的胳膊,摇了摇头。“我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你放心,我也不是傻子,不会被他愚弄。”岳灵心说道,便关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她与江锦睿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