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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灵心迷迷糊糊地打量四周,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眼前这么清楚的一张俊脸,还冲着她笑!
岳灵心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眨巴着眼睛盯着那张脸,不是江玹逸是谁?不过,江玹逸可没有她这么大的力气一屁股坐起来,他只是翻了下身,平躺着看向她,笑吟吟地问道:“醒了?”岳灵心脑子里有点乱,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被。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倒也不冷,只是岳灵心有个习惯,晚上睡觉一定要用被子盖住身子,才能睡得安稳。这种隐秘的习惯,自然也很少会
有人知道。岳灵心没心思去猜这是不是江玹逸给她盖的,更不想猜他是怕她着凉,还是知道她的小习惯,她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地下了床,正好撞到秦公公进来。
“皇上,该服药了。”秦公公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把药递到跟前。
岳灵心把药接过来,说:“让我来吧。你先下去准备点甜汤,我怕他喝完药不舒服。”
“好、好!”秦公公看见岳灵心在这儿,看上去像是比江玹逸还高兴似的,喜滋滋地就出去了。
岳灵心拿出银针插进药碗里试探了一下,见银针没有变黑,才敢拿给江玹逸喝。
江玹逸喝药时,岳灵心坐在床边说道:“其实,我倒有一个主意,可以试探试探他们二人。”
江玹逸抬起头来,看着岳灵心,表示静待下文。“你我都猜测,行凶之人与太子党余孽有关,而那废太子妃王氏也似乎一直纠缠于我。如果这两者之间有联系,我们不妨来钓一次鱼。我当年与那王氏也有一些接触,虽然不多,但知其对废太子用情极深,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很可能就是在为江玹道报仇。对于这样用情过重的人,只要稍微刺激她一下,便能让其失去理智,一旦此人露出马脚,她背后的一连串线索便也可以跟着摸排。同时,还能试探你身边
之人,究竟是谁,做了内奸。”
“你的意思是,利用废太子……”江玹逸喃喃道。
不一会儿,秦海回来了。
江玹逸支着身子坐起来,说道:“你现在研墨,朕要下一封诏书。”
“是有什么紧急的政事吗?”秦公公也问。他担心江玹逸现在身体不济,还要担心政事,便接着说:“左右丞相昨个儿送来的奏折里面,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一定要皇上处理吗?您这身子……”
“只是下一道口谕而已,又不会怎么样。”江玹逸皱起眉头。
秦公公见状,只好赶紧过去准备。“传朕口谕,朕夜有所梦,天有异光与帝星争辉,致使帝星暗淡不见天日,星相师夜观天象,帝星伴有血色,乃大凶之兆,实有叛乱者图谋不轨。朕于边境巡查遇刺,所幸无大碍,但追查之下竟是先帝废太
子江玹道之叛贼余孽意欲加害于国君,罪无可恕!为警醒世人,天威不可冒犯,朕决意开馆取废太子之遗体,暴于街市三日,以示惩戒。钦此。”
江玹逸念完,面色入场,秦公公却是吓得脸色都白了。“皇上,你、你这是……这恐怕不妥啊。当年废太子是承蒙先皇恩德,保留全尸,体面下葬,以维护皇室颜面,如今突然将他开棺取尸,只怕朝中大臣们也不会答应啊。”秦公公急忙说道,似乎不敢相信江玹
逸竟然会下这道旨意。
这么多年来,江玹逸从不提与废太子有关的事情,虽说是储位相争非死即伤,但对于废太子,江玹逸始终是心虚有愧,一直以来对废太子党余孽也并未赶尽杀绝,但如今,这道旨意一出,可是够狠!
“你一个内侍,要妄议国事吗?”江玹逸不耐烦地反问道。
秦公公连忙低下头,跪拜道:“奴才不敢!”
“那就去下旨吧。”江玹逸说着,咳嗽了两声。
秦海看了看岳灵心,心想着就算是皇上病糊涂了,至少岳灵心应该清醒着的吧?为什么连岳灵心都不反对此事?
“秦公公放心,皇上这样做,自然有他的意图。到时候那挂着的白骨并非是真正的废太子尸骸,真正的尸骸会放在西院,显眼的是用来设陷阱的。”岳灵心走到秦公公身边小声说道。
“设陷……这是为何啊?”秦海还是不明白。
“这你就不要多问了,照皇上的吩咐去办就是。记住,此事不得走漏任何风声,知道了吗?”岳灵心示意。
秦海想了想,反正皇上的旨意已经下来了,他也只能照办,便点点头,拿着圣旨出去了。
岳灵心转过头和江玹逸对视一眼,开口叫道:“姜统领,你进来。”
姜凡闻声走了进来,听候命令。
江玹逸说道:“你即刻带人去布置东院,朕要将废太子的尸首放于此处。”
“皇上这是要……”姜凡不解。
“无需多问,照办就是。”江玹逸也不多做解释,说完便躺下了。姜凡迟疑了一下,领命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