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吹动白色窗帘浮动,属于初秋季节的凉意灌了进来,冻结了他脸上的漫笑。
随着她的离开,池宴心口某个角落突然像是空掉了一样。
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让他心情既郁闷又烦躁。
如果到现在他还不明白对封盈是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好感,那么他也太傻了。
正因为明白,才要和她划清界限。
他得在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前,抽身而退。
“少爷。”突然,白叔的声音响起,“封小姐已经走了。”
“嗯。”
池宴瞬间敛去所有的波动,神色罕见的平静。
“白叔,下不为例。”
白叔苦笑了两声,“少爷,封小姐真的不错。”
“我知道。”
池宴闭上眼睛,没有了一贯的张扬不羁,也没有了平时的慵懒无谓,表情冷静到近乎漠然。
“和我这种人靠的太近,没有好下场。”
白叔一下子急了,“你别这么说,你……”
“够了。”
池宴打断他的话,乌黑的眼睫毛乖顺的垂在眼睫上,越发显得肌肤苍白。
陡然间,他周身气息一变,凌厉如同锋锐的刀刃,那直冲云霄的寒意,几乎凝结了一片天地。
“这次我回帝都,有些账,也该和那些人好好算一算了。”
白叔迟疑,“会不会太早了。”
“都晚了二十几年了,还早?”
池宴冷冷一嗤,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是。”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池宴扶了扶额,挡住了阴郁的眉眼。
“封盈,乖,别再回来了。”
他嘴里溢出梦呓一般的呢喃,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却难掩一丝苦涩。
“这样就好。”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池宴下床,取出一套新的军装,慢条斯理的穿上。
最后,他单手一扣军帽,展开的鹰翅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越发衬的他面容冷峻。
随着他大步走出,那股与生俱来的强大威压持久不散。
……
封盈回了封家,埋头修炼了好几个小时,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结束后,她轻轻一甩头发,唇边漾起一抹带有深意的弧线。
“池宴,既然老娘已经知道你也喜欢我,这辈子,你就休想再甩开我了!”
她认定的男人,岂会凭着三言两语的嘲讽,就轻言放弃?
翌日一早,封盈回到了久违的学校。
临近毕业,她当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浑水摸鱼了,而且韩少擎已死,她的生活也跟着空闲起来了。
一连几天,她都混在学校。
甄雨洁也是一样。
“盈盈。”两人沿着人工湖散步,甄雨洁笑问了句,“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当律师?”
“嗯。”封盈点头,“我打算拿到毕业证就去考律师资格证。”
“当律师有什么好的。”
甄雨洁挑了挑眉,“鼎封在你手里日益壮大,在云市独占鳌头,你干嘛不顺水推舟的接管公司,和星阑一样,当个雷厉风行的霸道女总裁?”
“人各有志。”封盈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你家世代书香门第,你父母一直希望你做个学霸,毕业后在大学教书,最好再考个教授职称,可你呢?居然跑去混娱乐圈,还成天绯闻不断,也难怪伯父到现在都不肯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