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情到浓时,他们也曾有过肌肤相亲。
可那时候他最讨厌的,就是在亲热的时候带上套子。
他说带了套,他们之间就像隔了一层什么东西,不能彻底地水乳*交融。
可是此刻,他虽然什么也没说,她却明显地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嫌弃和厌恶的神色。
他嫌她脏,怕她被其他男人睡过。若不是凌霄在酒里下了药,她甚至怀疑他会不会碰她?
这个认知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暮云初的心脏上狠狠地揪了一把,痛得她连呼吸都瞬间凝滞了下来。
他却浑然不觉,像是发泄什么一般,狂热地撞击,动作狠戾而粗暴,不带一丝怜惜!
她攀着他的颈脖,像暴风雨里飘摇颠簸的小船,被动地承受着他的摧残。
如果此刻的这一切像一场梦,她宁愿这场梦永远也不要醒来.....
然而现实永远比梦想残酷,她还在留恋,他已经毫不犹豫地推开她,飞快地起了身。
“顾......”她才将将开口,一叠厚厚的红色钞票已经劈头盖脸地砸在了她的脸上。
她顿时愣在了原地,未尽的话语被她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怎么,嫌少?”他漠然地望着她,入鬓的长眉微微皱起,似乎对她的贪得无厌十分厌恶!
“不过是个被人搞过的破鞋而已,一万块还买不了你的一夜?”
他的话像晴空炸下一道惊雷,炸得她血液逆流,大脑空白,耳畔轰鸣作响......
原来在他心中,她不过就是一个出来卖的婊*子而已!
眼中有雾气迅速氤氲,她却死命地咬着唇角,不肯让自己当着他的面哭出声来。
今时今日,在他眼里她早已不是那个被他宠在掌心的“江少薇”,而是一个卑微下贱,靠出卖自己的身体过活的婊*子而已!
所以,她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自命清高呢?
哪怕这份羞辱是他故意赐给她的,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谢谢顾少......”她飞快地穿好衣服,强迫自己一张一张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钞票。
她的双胞胎妹妹暮小雨还躺在病床上等着她挣钱回去给她救命。此时此刻,哪怕她心里再觉得屈辱,她也必须弯下自己的脊梁!
她没有资格清高,更没有资格倔强,尤其是在他面前。
她在他厌恶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直到冲出了会所,她才像个无助的孩子般,顺着街道旁边的绿树缓缓地滑落在地,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今晚遇上顾沉舟这个变数,让她无法再坚持下去。
哪怕知道此刻离开明天铁定会被王副总骂个半死,甚至很可能失去这份工作,可她依然选择了逃跑。
B城初春的夜晚,还带了一些春寒料峭。一阵寒风吹来,灌进暮云初的领口,冷得她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
下身撕裂般的疼痛让她举步维艰,她索性打了一个出租车,回到了租的套二公寓里。
一推门,暮云初就看到了屋子里昏黄的灯光。
她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暮小雨自打一出生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一直不好。
医生叮嘱了她要早睡早起,可是这么晚了,她居然还没睡觉。
暮云初于是沉了脸,想要训斥自家妹妹几句。还没等她走到暮小雨的卧室,屋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熟悉的男低音让暮云初脚步一滞,不过刹那间,她身上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还没等她来得及逃跑,一道挺拔如玉的身影已经从暮小雨的卧室里走了出来。
顾沉舟关上房门,斜靠在墙壁之上,一双长而笔直的长大腿因为无处安放而微微斜架着。
他点燃一支烟,却不知为何没有吸。指尖猩红的光点映衬着他清俊无双的眉眼,暗夜中,顾沉舟唇角有冰冷而讥诮的弧度缓缓绽出,
“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吧!我该叫你什么呢,江少薇?亦或者暮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