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龚继寒还是喝多了,在莫歌不配合倒酒的情况下,自斟自酌,没喝几杯已然醉了。
他太压抑。
在看完莫歌,发现自己说不出话的时候,还发现——
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了。
因为背负着龚家,永远做不到莫歌式洒脱,哪怕发生这样的事,不敢去怼局长,怼上级,更不敢……回龚家。
不敢,本取源于不想。
雄心壮志的少年,打着不想依靠家中势力不愿顶着龚家儿子头衔在省刑侦局招摇的大旗子,一路一意孤行的从县级,到市级的走。
一晃七年,抗日都快胜利了,他却回不去了,回去也不敢多呆着,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有身体,因为那道疤,若被发现,他怕是会被活活打死。
倒是莫歌,放着好好的省局大神不当,到这里来辅佐他,真是龚蓓蕾的安排?怎么都觉得家里才能请得动他!可是相处以后又觉得不像,莫歌不似能被摆布的人!
龚继寒脑子里一溜儿的念头划过去时,眼神迷离。
那忧郁的小眼神,看的莫歌也微微眯眸:“别喝了。”
再喝,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他夺下那酒杯,却被他抓住手:“告诉你,你为什么……当法医。”
你为什么来帮我,还是说不出。怕他说他还要走,怕他说家里安排,怕太多了,只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从前他总黄金时间内破不了案,多半时间是在秦楠那儿浪费了。
她出消息至少48小时,那两天,哪怕他这里忙破了头,没有那最终的数据,始终就是差之分毫谬之千里,说白,就像是保龄球效应——
保龄球的投掷对象是10个瓶,每次砸倒9个,最终得分90分;而如果每次能砸10个,最终得分240分!
在社会的记分规则就是这样,比别人稍微优秀一点,就能赢得更多机会,这种机会叠加就是人生效应的逐级放大,最终造成90与240的天际差距,也是人与人,等级与等级之间巨大落差。
简而言之,他需要莫歌这只顺手的球儿!
然而莫歌,居然沉默了!
沉默间,表情格外的冷冽像是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与世隔绝一般……
他那种表情,让龚继寒在醉意中仍能记起来,他说起的女人秘密。
莫歌六岁的时候,便父母双亡,那后来,他的生活一定很苦吧?毕竟,寻常人家的儿女,谁想送去当法医,跟死人打交道啊,一下酒醒了两三分,却正要说当我没问的时候,莫歌居然笑了,配着那窗外的蓝天白云,江水滔滔——
“这答案……要取决于你为什么当刑警。”
他笑的淡然,又如沐春风,那目光妖灼的看过来,叫龚继寒微微一愣,旋即扭头,摸着脑袋干笑:“呵呵呵,这答案有意思,我当刑警嘛,自然为的是除暴安良,为民除害,但老莫啊……我跟你的目的,肯定不一样的。”
莫歌静静看他,“嗯,至少身体是一样。”
“嗯?身体,哈哈哈哈,这个更不可能一样!你不是问我那疤……”龚继寒起初蛮有自信似得,低头吃菜,但忽然一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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