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坐在她身边的这个全球第一总裁,不仅长得帅,却从来不冷酷。
会笑,笑得俊美无涛帅绝天际跟天神下凡似的。会恼,板起脸的模样正经霸气狂拽威慑一片。会忧,这样的他看着真的叫人心生暖意。会痛,露出的那一点点柔软,像个招人疼的大孩子。
她勾着唇,又摸了摸手腕上那触手生凉的翡翠。
低笑,“你的家人,都很好呢。”
郎镜心头一动,朝她看了一眼,见她葱白的手指搭在翠绿的翡翠上,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忽然就说出一句,“你也能成为我的家人。”
话语一出,两人都愣了下。
逼仄的车厢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瞬间充斥两人之间。
郎镜懊恼地捏了捏方向盘,无声地动了动喉咙,想转移话题,脱口而出的却是,“你连我妈的传家宝都收了呢。”
说完就想掐自己一把——这怎么一开口就跟个流氓拐骗良家妹子似的?
他今天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却不料。
迟小鱼竟笑了起来,抬起手臂,晃了晃腕上的桌子,似乎有些惊讶,“传家宝?我还以为是谢礼呢。”
郎镜看那一截皓腕在葱绿悠远的盎然掩映下,端的是碧玉成辉,轻灵透亮。
愣愣开口,“什么谢礼?”
迟小鱼含笑飞了他一眼,“谢我许诺一人一生的礼。”
一人一生?
郎镜脑子里就跟飓风刮过一样。
忽而福至心灵,“这样的许诺,一枚镯子够么?”
停了下,微磁的声音,带着点蛊惑的味道,“不用再加一颗真心么?”
谁的真心?
要她迟小鱼的一颗真心,还是要给她一颗举世无双的真心?
迟小鱼也不看他,眯着眼望抬起的手腕上明晃晃的手镯,唇角一弯,神采飞扬地笑道,“想得挺美。”
郎镜默然。
许久后,忽然也无声地笑了起来。
满心愉悦。
连周围的空气,都甜美浓郁,甘之如饴。
……
子时。
城西南,樱花路,夜黑寂静。
这个白日里看着还是宽敞明亮的大路,到了夜里,却无端笼罩在了一片森然的幽冷里。
整条路都是黑黢黢的,唯有那路的尽头,有一盏青色的灯笼,孤寂却又阴森地照亮这让人生寒的夜。
郎镜站在路的尽头,与迟小鱼一路走去。
一边走,便见迟小鱼不停从他身侧挥动一下手臂,像是在驱赶什么。
他只觉得今晚的温度,尤其低,空气里都有一阵莫名刺骨的寒意。
正这时,身旁的迟小鱼忽而低低开口,“仁高护我,丁丑保我,仁和度我,丁酉保全。去!”
一手在他手臂上用力一握。
郎镜周身的那股让他极为压抑的不适,立刻如潮水般散去。
空气里还隐约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瘆人尖叫。
郎镜呼出一口气,转脸,对迟小鱼笑了笑,“多谢。”
迟小鱼朝他弯了弯唇角,却没有松开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