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白的手指拿起钥匙,她并没有急着将它插进钥匙孔,而是盯着眼前的钥匙孔看了好久,直到双眼发酸,她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提醒她,她运气很好,她将门打开了。
怀着疑惑,她踏进了房门,她像走马灯似的,厨房,卫生间,楼上楼下,所有的房间都走了个遍,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一切都没变,不错,没有变,所有的家具摆设,物品的陈列都没有变,还是他们当初走时的样子。
这一切太奇怪了,如果说锁没有换,她倒还可以用这间别墅的主人很懒,嫌麻烦,就用了她家以前的锁的理由给混过去。
可是,房子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就不可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对,站在客厅里思考问题的夏默言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立马转身,“噔噔噔”地跑上楼,不顾一切地朝自己的房间冲去。
重新站在房间里,再次打量了房间一切,她发现,窗帘,被套,地毯,就连梳妆台都被换了,换成了蓝色,她不喜欢蓝色。
她记得,记忆中,温逸尘喜欢的就是蓝色。
他说,蓝色是天,是海的颜色,蓝色是自由的颜色,他喜欢不被束缚,喜欢在海阔天空里飞翔,他想要在自己的蓝天碧海里扬帆起航。
难道这一切都是温逸尘做的,是他买下了这栋别墅?
一想到这,夏默言的心就忍不住纠痛,如果这真的是温逸尘干的话,那她就真的要失去所有了,他,房子,奶奶,张姨……
这房子,是他准备要给现在的夏微默的,而不是此时叫夏默言的夏微默。
呵呵,这一切还真是讽刺啊!扬起头,泪水又再次出现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以前以夏微默的身份爱他时,他爱的人确是陌桑,现在,她以夏默言的身份,再次爱上他时,他却又爱夏微默这个名字了。
这一切,是命中注定,她和他没有结局,还是,老天惩罚她夏微默痴心妄想,想要一个不可能属于她的竹马,永远留在她身边。
难道,这真的是老天因为她的自私,所给她的惩罚吗?因为她这份无望的爱情,她让夏家破产了,让爱她的夏爸爸心脏病犯了,随时都进医院,有不能醒来的可能。
是,是她太自私了,为了自己所谓可笑,又可悲的爱情,她让所有人和她一起遭受苦难。
夏默言,你该死,你活该。
呆呆地看着房间里的摆设,眼睛没有眨一下,不知不觉中,她觉得自己的眼皮很重,眼前的东西模模糊糊的,在不停地晃动。
她头昏昏沉沉的,脚也没有力量,不足以支撑着她单薄的身体,所以,毫无知觉地,身子一软,就这样生生地倒在了地上,那个离温暖大床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冰冷的地面让她最后的一丝理智还没来得及散去:
她还有意识,清楚地知道,她离温暖,离春暖花开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可就是这一步之遥,确是天涯的距离。
下山的路上,刘思沅的车子都行驶的很慢,虽然有因为下雨路滑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他在随时注意着路边的情形,他怕错过夏默言的身影。
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小心,全神贯注,可就是没有看到夏默言的身影。
虽然她早他五分钟出门,可就算她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过车子呀,他应该早就找到她才是,这天黑路滑的,她能去哪里?
他在心里暗自祈祷,夏默言,你别出事才好!
还是没有,他已经从半山腰到山下,就连公交车站也没放过,就是没有看到夏默言。
不死心,觉得自己可能因为心急没有将路上的情形看清楚,所以,他又再次开车从山下到半山腰,这一路上,还是没有看到夏默言。
刘思沅是真的焦急了,如果是一般的人,淋了点雨也没事,虽然冬天里的雨水,温度很低,最坏不过得个小感冒。
可是,夏默言就不一样了,她那破身体,要真淋个十分钟的雨水,不重感冒才怪,而一感冒她就要发高烧。
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现在不知道她在哪个角落里,找到她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哪怕是晚一秒钟,她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该死!
刘思沅愤怒地在方向盘上捶了一下,狂乱地挠着头发,秀黑的头发被他生生地扯下来一大把。
夏默言,你到底在哪里?
自责了很久,恢复了理智,刘思沅抬起头,掏出手机,拨通了温逸尘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