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往事不堪回首。”
莉莉开始了她内心最为隐秘的述说,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怕打断她的思路和扰乱她的情绪。
“金钱可以保障无虑的物质生活,但是,绝对抵挡不了内心的精神痛苦。 我的的痛楚无人能替,无药可解。这都是因为我年青、我幼稚、我还贪图富贵和虚荣,走上一条看似洒满光环实质是孤独凄苦之路。”
“你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就是在我有了点浮名后。一个刚刚走出家门,还想让乡亲们和同学另眼看待的女孩子,怎么能经得住诱惑呢?我的老板,就是一个我委身于他接近十年的男人,俘获了我,似乎那时我也甘于被俘获。”
“他是鹅城的大富翁,靠挖煤起家,又参与诸多的投资,上通下达。他约了我,头几次很是尊重,就像看待邻居家的女孩子。一次请我吃完饭,他甩手给了我十万元,让我购置一些服装和喜欢的东西。我不敢接,他还生气了,说看不起他。”
“我收下他的钱,他友好地护送我回宿舍。那一晚上,我大半夜没有合眼,还紧紧地搂住放钱的手提包。我激动的几乎颤抖,这些钱要是靠工作,得不吃不喝攒十年。我知道老板也不能没有目的,要不他为何不接济穷人?可是我对他也没有坏印象,他虽然四十多岁,保养的就像三十多岁的男人。”
“我还要承认,钱可以打动人心,原因是我没有钱。若是我生在一个富户或是权贵家庭,也许钱只是一个可以考虑的理由。我朦朦胧胧感到,老板对我的投资,还不止是这么一点钱。我滋长的小小骄傲提醒我,年青和姿色就是本钱。”
“就在我想自己租一个房子,看看再寻找什么可心的工作时,老板早就替我安排好了。他带我到了一个别墅,说让我在这里工作,还说这里是他的首脑办公室。‘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他这样对我说。”
“别墅里还有打扫卫生和做饭的,三楼几乎就是我们两人。‘一个月给你两万元的工资,工作简单,就是给我整理一些资料’,他说。接下来他提前预付了半年的工资。我被钱给砸晕了,当天晚上我们就睡在一块。”
“他知道我是个青涩的果子,什么事情都不是很明白。那时候,他很珍爱我,头一年里几乎我们整天在别墅里面缠绵。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工作,你要说是包养也可以,就是那么回事。”
“我呆在别墅里整整三年,期间和他就是游逛山水。他也不让我抛头露面,我也极少和外界联系。我熟悉的人大多在老家,鹅城里认识我的多接触的人少。三年后,人们也渐渐淡忘了那个能歌善舞的女孩子。”
“也得承认,老板带给我不少的快乐,包括我过去从未体验的性生活。有段时间,他出门处理工作时,我极为渴望他早点回来。我从未问过他的婚姻状况,后来才知道他有结发的妻子,在替他管理煤矿。他想在多种领域发展,就以工作的理由住在鹅城。”
“我也回过老家,是老板派出豪华的车送我回去的,我对父母说我是总经理助理,他们也搞不懂这是什么职位,只看见我带回家的好吃好喝的一大堆东西,更让他们高兴的是我留下的钱。唉,说不清什么感觉,反正家不是我留恋的地方。”
“时间慢慢流逝,我开始感到无聊,就要求出门工作。老板接手了一个宾馆,就是现在的鹅城宾馆,就直接派我过去管理。我还真的很投入,私下也不断地琢磨,客户不用发愁,关系单位就足以使宾馆运转。当然,老板在幕后指挥一切。”
“我变得特别符合社会流行,无论是话语还是言行。我还自始至终保持了对老板的忠诚。在这个场合,见惯了海吃山喝、背后的交易,也熟悉了人们的巴结奉承、互为利用。宾馆,就是个声色犬马的交易场所,酒店,就是沉醉奢靡的去处,全世界都是如此。”
“好啦,我们不谈这些大的话题,还是谈谈我的情感世界吧。我到了结婚的年龄,也想披上婚纱,现实却是难以如意。老板并不想和我结婚,只想让我给他工作,还提醒我他是我唯一的男人。可除了给我开工资外,他不具备‘我的男人’所要代表的内容。”
“就是性生活,这几年也没有了。我发现他变得很疲软,也开始回避和我同房。这都是我的过错,为什么?是我搞过几次‘鹅城小姐选美大赛’带来的。他又有了新的情人,年龄比我小,模样也比我强。我知道这个套路。”
“我苦恼过,也曾偷偷到过酒吧之类的地方买醉,但我保持清醒,从来没有堕落。因为,那种地方不值得我堕落,里面不是想偷腥的混子就是妄想贴乎富婆的好吃懒做的小男人。我瞧不起他们,心里也渐渐瞧不起自己。”
“我碰到过心仪的男人,可是他们不敢和我情感沟通,更对我敬而远之,大家都清楚我是‘老板的人’,老板势力强大,没人敢惹。我就像挂在墙上的图画,画上的花朵没有根在吸收水分,外表艳丽内心凄苦。”
“吴大领导来到宾馆后,我们开始结识。我就想到个公家单位,过个普通的日子,他许诺把我安排进科室做公务员,我说比如什么收费站了,他一本正经地说那样屈了我的才。他要安排我进入行政机关。本来这次出国之前就要办理,他暗示我需要一笔资金,我只好哭穷说我没有那么多钱,那是几十万啊!我有钱,但要花费那么多,何苦呢?还不如放在身边好好享受生活呢。”
“老板对我下达任务,说一定拿下他,因为鹅城的大建设即将开始。听他话的意思,哪怕是我献身都不要紧。我终于明白我现在的价值,就是他玩够了我的身体,还想利用我的身体去为他的帝国继续服务。我说我想和他结婚,好有个名分。他说他离不了婚,让我安心工作,他会对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