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到底是谁?”我把门打开一条缝,探着头朝外面看去。
原来是隔壁的张老板。
“张大叔,您回来了?”我赶紧把门打开,一把把张老板拉进了屋。
爸爸也激动的站起来说:“你这是怎么个情况?”
张大叔眼神还是有些慌乱,看上去神智似乎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说话还是说得清楚:“我,我被叛了死刑,缓期四年执行。”
“大叔,这是好事啊!这和韩警官之前预料的一样。没事儿,只要您这几年好好过日子,最后死刑就会免掉的。这值得庆贺呀!”我高兴的把张大叔请到沙发上坐下,并且递给他一根烟。
可是爸爸却有些难受的说:“那您还没回家?”
“我,我在家门口站了半天,愣是没敢进去,所以才到你们家来了。我,我家那老婆子现在怎么样了?”说着,张老板哆哆嗦嗦的点燃那根烟,犹豫的抽了一口。
爸爸叹息着说:“家里的事,你是一点都不知道?”
张老板点点头说:“一直没人告诉我,怎么了,难道我那老婆子她出了啥事?”
爸爸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跟他说。
“嗨,总是要知道的。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告诉您吧。”
我也不管张老板能不能接受,噼里啪啦的一通,把他家的事全部都告诉他了。
他听我说完后,当即就丢掉手里的烟,起身就跑回家去了。
随后,一阵痛哭声把对门的王彩琴和豆腐花都引了出来。
听张大婶的哭声,她此刻应该是清醒的,至少她认得是她老伴回来了。
“行了,回来了就好,赶紧收拾收拾,到我家来吃饭吧!彩琴妹子、豆腐花你们都来!在一起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今儿都到我家吃顿团圆饭!”妈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张大叔家里,流着眼泪大声的对张大叔他们说道。
有喜有悲。但无论是悲和喜都可以用眼泪来表达,当然也可以用酒来倾述。
那天晚上,那四家人全部都坐在我家的餐桌前,流着眼泪吃了一餐团圆饭。
“也许我们真的该搬走了,这地方虽然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但是这一年多来,或者说是近几十年来,这里发生了太多令人伤心痛苦的事情。”在送走了张大叔他们之后,爸爸依然余兴未尽的坐在餐桌前喝着酒,说着酒话。
“行了,你也少喝一点,早点睡吧。这老房子里的床,也睡不了几个晚上了。”妈妈心情沉重的收拾着碗筷,小声的跟爸爸嘀咕道。
那一夜,我根本没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按照爸爸交代的,拿着单反相机,在我们家屋前屋后、楼上楼下拍了几百张照片,而且王彩琴还给我们全家留下了几十张合影呢。
下午,睡完午觉。我下楼一看,爸爸妈妈都在街上跟老邻居们叙旧情呢。我也不想去凑那个热闹,于是上楼沏了一壶茶,坐在房间里想着怎么写我家老房子的故事。
“大彪哥这么入神的在想什么呢?”
我刚刚有点头绪,王彩琴就出现在我房门口了。
“哦,没什么,只是我爸爸叫我写一篇关于这老街老房子的文章,我正在构思呢。怎么,你找我有事儿?”我说着就给她到了一杯茶,请她坐下。
她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抿了一口茶,然后笑着对我说:“都快要搬家了,我,我就是想多跟你在一起待一会儿。”说完,她的脸就红了。
而这时,我又想起了炸龙节那天她对我说的话,于是也有些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低头泡茶,还故意把茶具搞得乒乒乓乓的响。
“大彪哥,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像这样坐在你的房间里喝你泡的茶?”她拿着茶杯,细细的品着茶,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对我说道。
“当然有机会了呀,就算要拆迁,政府也会给我还建房的呀,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还可以住到一起呢!”我也淡淡的对她说道。但是那个时候,我不敢抬头看她的脸,因为我感觉我的眼神十分慌乱。
事实上,我听懂了她说这话的意思。这意思和炸龙节那天她对我说“我不愿再做你的妹妹”是一样的。
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觉得暂时不能把那层窗户纸捅穿。
可是,我的心里是多么希望把这关系挑明了呀!
“要真是那样,那可就好了。”她说着就拿起了我放在茶台上的相机,翻看着里面的照片。
“哎呀!”
突然,她不禁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把相机也摔倒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