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瞧上去有些眼熟。
“几位姑娘,请问你们来有何事?”木柔桑与凤钗已经长高许多,这眉眼也长开了些。
木柔桑的妆扮是在孝中,蔡妈妈觉得晦气所以才伸手拦住几人。
木凤钗双手一叉腰:“你这老婆子又是谁,一个下人竟然敢拿手指着本姑娘,胆敢以下犯上。”
木柔桑嘴角抽抽,看这小气势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出自谁的手笔。
“凤钗,不得无礼!”
“堂姐,这个老婆子才无礼,我要回自己家她作甚挡在我家门口。”木凤钗被木意杨时常洗脑后,很是不喜欢周府的人。
堂姐?自已家门口?蔡妈妈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
“咦,姑娘来了!怎地站门口不进来?”林家媳妇你这是踩着拍子过来的。
木柔桑暗地里翻白眼,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蔡妈妈听到林家媳妇的声音,心里一沉,涌上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连忙赔笑:“老奴不知是两位姑娘回来了,还请不要怪罪老奴。”
“凤钗,走吧,我们进屋去。”
木柔桑在一年后再一次踏进木云家的大门,院子除了更破旧些没有什么变化,木云与木杨氏还是老样子,也不对,木云到是还行,木杨氏却是老了许多。
一进门木清溪还是如去年一般端坐高位,精致的妆容,坠马髻上金牡丹钗,石柳石梅花金步摇,白梅海棠色长袄,下罩流彩暗银纹马面裙。
“见过,大姑,大伯,大伯娘。”木柔桑带着木凤钗规矩行礼。
木杨氏最近一年安分了许多,自家两个孩子大半时候都养在木柔桑家,逢年过节送的节礼虽说不上好,却也是按乡下规矩走的,叫人挑不出错来。
“请来吧!”木清溪居于首座打量着堂下两个小姑娘。
一个一身湖蓝,一个一身银粉,一个清雅,一个娇憨,她的目光落在木柔桑的胸前,正是那莲花银项圈,召告木清溪,堂下的还是个才几岁的幼童。
木柔桑感觉到木清溪明显的灼热目光,不是比富有吗?纵然她是热孝在身不能穿红戴绿,却也不弱了自家现在的身份,单是几个紫珍珠作的莲心,也比得过她头上的牡丹金钗。
“怎地一年不见如此生疏了,快些过来叫大姑好生看看,哎哟,我的个儿啊,叫你同哥哥受苦了,好在你爹娘在天有灵,保佑你们这一支昌旺起来。”
她一边说一边拿帕子拭拭眼角,木柔桑很不厚(河蟹飘啊飘)道地想,自家大姑是吃多了辣椒上火了,还是被猪油蒙了眼,自己的都不难过,她在那里拿腔捏调。
屋子里一下子冷清下来,林家媳妇见木柔桑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忙劝慰木清溪:“夫人,仔细您的身子,大夫可是说了不许再伤思。”
木柔桑很想吐槽,尼妹哦,不刺她一下不舒服是吧!
“林嫂子,即然大夫有如此吩咐,那你还不快些给大姑煎汤熬药。”
不是要装吗?她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
“大姑不舒服吗?堂姐说得对,林嫂子是吧,你快些去请大夫来,咱堂姐家不差这点子小钱,只管请个好的,最要紧的是大姑的身体。”木凤钗你学坏咯!
木柔桑伸出小手牵起她的右手轻轻捏一下,木凤钗笑眯眯的弯起好看的眼儿,桃花姐说过,大姑神马地最讨厌了,得小心不能叫她把自己和堂姐卖了。
木清溪心里憋了一股子邪火无处发,气红了眼儿坐在首座,林家媳妇可不就是个会见风使舵的吗?
“夫人,两位姑娘这会儿心中正不痛快着呢!”
有人递了梯子过来,木清溪赶紧往下爬:“哦?怎么回事?”
“唉,奴婢也只听了一句半句,也没听过全,只是看姑娘们的脸色猜是不痛快了。”
木清溪是谁,那也是一个人精,瞧林家媳妇这样儿,她把目光落在蔡妈妈身上:“你个小贱蹄子,到在本夫人面前卖起乖来,还不快快道来,小心我撕烂了你这张小嘴。”
林家媳妇听她这样一说,立刻上前一步回话:“夫人,实在是奴婢不清是怎么回事,奴婢不敢妄自揣测,免得寃枉了好人。”
“那蔡妈妈,你快些告诉本夫人,刚才发了什么事?”
木清溪坐的位置正对院门,又怎会看不清先前发生的事,之前,她本就是故意暗示蔡妈妈给木柔桑一个下马威,不要以为赚了几两银子就能在她面前得瑟。
蔡妈妈恨恨地看了林家媳妇一眼,这一年两人斗得越发利害,林家媳妇升上管事后,处处打压她这方的人。
“回夫人话,实在是两位姑娘比起一年前出落得太出挑,老奴眼花一时没有发现,还请夫人责罚。”
“还有这么一回事,混帐东西,那是本夫人的亲侄女,来,侄女们,你们说蔡妈妈该当何罪!”木清溪先是声色俱历的训斥蔡妈妈,后又温婉地问木柔桑如何处理此事。
木柔桑又不是真的才几岁,又怎会由她拿自己作文章:“大姑,蔡妈妈不识得我们也属正常,必竟我与大姑已有一年没有相见。”
“你说的也是,对了你哥哥呢?听说已经上学,怎地今日没见到你的两位哥哥。”
木柔桑看了一眼缩在一旁的木杨氏与木云:“大姑,意杨哥去了学堂想必已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