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容胭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昨晚叶玺的订婚宴来的有点措手不及,匆匆忙忙完成酒店的任务,又收到宋湘云晕倒的消息,她马不停蹄地赶到星海。
容胭只觉得眼皮沉重,什么都来不及思考。
男人的大手轻抚在她的脸颊一侧,他想把她拥进怀里,可又不想扰了她的清梦。
容胭在梦中的记忆回到她被宋湘云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那一年,那时宋湘云真的对她很好很好,她真的以为她又重新有了一个妈妈……
容胭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然后被包里的手机铃声吵醒。
她似有不悦地微微蹙眉,却还是迷蒙着眼睛从包里掏出手机。
车里的暖气开的很足,让她舒服的几乎不想睁开眼睛,只是懒懒地将手机贴到耳畔,半眯着惺忪的睡眸道:
“喂?”
“容胭姐!我、我——”
手机那头传来苏意茹委屈啜泣的声音,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句话梗在喉咙里,半天说不上来。
顿时,容胭的困意消除了一大半,“意茹,你怎么了?”
“我……”她只说了一个字又开始哭起来,缓了半天的气息才哽咽道:
“叶玺他昨晚把我当成你了,他把我、把我——”
苏意茹没说完的话,犹如一块巨大的石头瞬间狠狠砸在容胭的心上!
“我马上赶过去!”容胭匆匆说一句,便迅速挂了手机,可她半响都没从苏意茹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江遇城温凉的眸子注视着她。
此刻,容胭的心思太过浓重,又因为太过疲倦,对眼前的事情完全理不出头绪。
一双漂亮的星眸没有任何焦点,她轻轻倚在靠背上,声音变得有些缥缈:
“叶玺昨晚参加完订婚宴跑去了我那里,醉的不省人事,我只顾着宋湘云晕倒,让意茹一个人照顾叶玺。刚来意茹打电话过来,哭得厉害,说叶玺把她——”
说到这里,连容胭自己都停住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是真的,那裴以宁又该怎么办?
把苏意茹留在出租楼,她是不是又害了苏意茹?
“这种事应该去问当事人!”旁边的男人沉声安慰她一句,随即让方逸加快车速,直奔市政公园的方向而去。
到达出租小楼的时候,叶玺正一个人颓废地坐在沙发里,苏意茹则是满脸的泪痕,表情完全没有任何生机。
容胭快步进入大厅时,叶玺疲倦地按压着太阳穴,率先开了口:
“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闻叶玺的话,苏意茹顿时从沙发上飞身冲到容胭怀里,满脸的委屈:
“容胭姐,我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容胭低头看着眼前痛哭不止的女孩,视线不经意地瞥到她衣领内侧紧挨脖子的地方,确实是一片绯红的痕迹。
她的眼色不由得深暗下来。
从进门开始,容胭没说一句话,将尚在哭泣的苏意茹带回到楼上的卧室,她返回一楼大厅时,叶玺还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出神。
“裴以宁与苏意茹两人之间,你选一个!”容胭走到沙发旁的男人身边,她委身落座时,眸色异常锋利冷冽:
“如果你的选择是裴以宁,我不会让你为难!”
“胭胭,你别逼我!”叶玺颓废地坐在沙发里,表情竟是从未有过的痛苦。
“我打了秦为的电话,他马上过来接你!”容胭利落地起身,转身便上了楼。
沙发上,叶玺根本不敢去看容胭的眼睛。
因为他知道,在订婚宴之前,容胭就是他一直遥望不及的那颗明珠。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他更加没有接近她的机会跟理由了!
他和容胭,真的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叶玺取过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从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和打火机,狠狠抽了大半包后,他才将外套甩到肩上,沉步离开小楼的大厅。
小楼外面的一棵法国梧桐树下面,黑色的慕尚车里,后座处的男人倚在靠背上望着小楼二层的小阳台。
“先生!”已经过去将近十分钟,驾驶室里方逸低头看一眼时间,扭头看向后座:
“距离登机的时间还剩半小时,高秘书和程总已经在机场等您了!”
这段时间他要去欧洲出差,早晨天还没亮就接到崔海斌从医院打来的电话,说容胭在星海。
为了和她见上一面,他已经将班机延迟了整整两个小时。
江遇城温和的目光最后望一眼依旧空荡荡的小阳台,薄唇扬起道:“去机场!”
方逸点点头,随即发动车子驶出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