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在这乱世之中想要求得一个和谐安稳的小家…那是多么奢侈的事情啊…
“可惜…我还没见阿瑶成亲呢…还没替她选出好夫婿…”
“回京,等战事一结束,我们就回京。”
感觉到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力气越来越小,胥柏然声音哽咽,眼角也忍不住湿润。
“不、不行!金洛,我们赢了…我们赢了,你他妈不能睡,不能在这个时候睡!”
“大齐…大…齐…其实早在沙漠里…我就该…就该…咳…咳咳咳…”
“军医!军医!快来!”
金洛忽然猛的一阵咳嗦,口中吐出了血沫儿。
胥柏然当即就慌了神儿,几乎是嘶吼出声。
若是金洛有个三长两短,他该如何交代。
是他批准他上来的!
是他批准他与自己并肩作战的!
马背上的人双眸赤红,等不及马儿停下,腰间用力一拧,旋即飞身而上,稳稳的落在两人身边。
“给我。”
“宁朝歌,你还回来作什么!”
“我说给我!”
他几乎疯狂,却不敢贸然动手去争抢,只怕加剧那人的伤势。
胥柏然护着人不想让,但看着宁朝歌那样,到底是忍不住,将靠在肩头上的人送入宁朝歌怀中。
“你是笨蛋么,我不是让你不要来这种地方送死么!你自己几斤几两你自己不知道么!”
他想吼,但是说出口的声音却轻的像是呢喃。
“药呢,你不是有能保命的药么!快拿出来,拿出来啊!”
他记得,他记得他喂过自己好几次。
“咳…咳咳…别、别白费力气了…”
臂弯中的人缓缓摇了摇头,一张口却是一口一口的血沫吐出。
那个药只有两颗。
第一次救他出来时用了一颗,他给自己留了一颗。
第二次在沙漠里,给他用了半颗,给自己留了半颗。
而最后半颗…他到底没能留给自己,在救他出白马城的时候已经给他服下。
所以他并没有多余的药了。
“金洛,你几次救我,如今…如今却…”
如今却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而死却束手无策,他做不到,这实在太残忍了,他做不到!
凝聚在掌心的内力小心翼翼的注入他的经脉之中。
怕行走的太快太急导致他虚弱的身体撑不住,暴烈而亡。
摘掉他厚重的盔甲,只见他胸前已经染成鲜红色,而致命伤应该就是胸口那道箭伤。
“你们金家不是有护心镜么!你的护心镜呢!来这么危险的地方,难道不应该带着么!”
他见过护心镜,就在金瑶的身上见过…
若他戴着护心镜也不会…现在也不会…
“宁朝歌…你…你别白费力气了…别、别忘了你的…你的使命和…和你答应我的…”
“只要你活着!老子只要你活着!”
“大齐和离国往后十年…不再…不再交战。”
“你给我听着,你活到多少岁,我离国跟大齐便多少年不交战,所以,你必须要活着,想要两国人民不受战火摧残,那你就给我…好好的,长命百岁!”
摘下脖子上挂着的红布带,这个袋子,哪怕是他自己快要死的时候都未曾摘下过,他曾以为,他会将它带到自己的坟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