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电话的音量调到最大,我贴着门缝上,就听孟若棠在里面说,“我马上就到,有什么你和我谈,不要动其他人!”
平静了两秒,外面男人的情绪瞬间如同火上浇油一样,熊熊烧得更旺,“你也怕,你会怕吗?你害得我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我也不会让你好活!”
冷不丁,一股子汽油味儿冲了上来,他竟然从门缝里往里泼起来!
咬咬牙,我没有动,哪怕身上也被泼上,依旧坚持举着手机。
“你找错人了,你的钱不是我动的。”一阵急刹车声,孟若棠那边似乎下了车,开始奔跑起来,“你想清楚,谁让你来闹事的!”
男人不信,“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老黄是我的恩人,他不会害我!”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翻本?”
男人顿时卡住了,一个亡命赌徒最深瘾症被勾起,“你有办法?我现在背了一身债,反正是活不了!”
那边孟若棠脚步飞快,我已经能够听到踩踏台阶的节奏声,顿时多了几分底气,加入劝说,“你不信可以问黄鑫文,孟若棠是公认的黄金操盘手,没有人比他更厉害!”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突然情绪暴涨,“你就是想拖延时间,我现在就烧了你!”
惊恐瞪大眼睛——我听到了打火机开盖的清脆声!
“公海!”电话里及时传来了孟若棠的一声暴呵,阻止了门外人的动作,“我可以送你去公海的赌船上,只要一夜,你就能翻身!”
隔着缝隙,我都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他上钩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孟若棠低吼了一声,“苏扇,躲远点!”
声音一半在电话里,一半却是在门外传来……我来不及思索,身体已经本能地扑了出去。
就在我刚刚跑到窗口的时候,一席火焰从门缝下面席卷而来,瞬间将整个门都燃烧起来。门口阻挡的杂物意外成为了隔离带,阻止火焰瞬间席卷全屋,可是奈何汽油燃烧得太厉害,那些杂物被突破只是时间问题。
没有犹豫地,我将身上沾上汽油的衣服脱了个干净,转而掀起地上的地毯裹住身体,避免被高温烫伤。
不幸中的万幸,这里正好放置有灭火器,我抄起一个,扭开开关,对着门口的火喷起来。
门外响起了短促的打斗声,拳拳中肉的闷声格外清晰。没有一会儿,外面传来了赌徒嘶吼挣扎的声音,不断叫骂着,还夹杂着其他人的嘈杂声。
当看到门的另一侧也涌进了大团的灭火烟雾,我终于安下心来,自己是彻底得救了。
等余火彻底熄灭,我往门口跑去,发现门锁已经被大火烧坏。
我只得举起灭火器,奋力地砸着锁匙。一下,两下……终于,等来了摇曳缓开的光明缝隙。
门外,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
他难得这样的狼狈不堪,头发上烧焦了一缕,粉末落到了鼻梁和脸颊上,混着汗水流在脸上,黑黑一片。
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还没来得及摘掉,手背的指节上沾着血迹,衣服裤子上全都厮滚后沾上的灰尘。
我咧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来得真及时。”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错不错地看着我。
随即,他霍地扯开大衣,扔掉了我身上烘焦的地毯,代替披上了我的肩头——连同脑袋也遮住。
一把将我搂紧怀里,我看不到外面,只能跟随着他的脚步跌跌撞撞前进。
黑暗给了我无声的安抚,背后的那一片狼藉,和其他忙碌收尾的人们,都逐渐离我远去。
那时候,我只记得一点模模糊糊的感觉。
他的大掌,那么用力,捏得我只觉得好疼。
等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客厅里气氛僵持,小邵低着头,似乎非常内疚。
孟若棠手腕上有一块烫伤,刚刚上了药,撑在膝盖上晾着。
他的语气很不好,沉沉地说,“你一句道歉,可以有什么用。”
小邵恨不得将头都倾到地上,愧疚地解释着,“老板,这次是我的失误,我没想到黄鑫文会找人来这里闹事,还偷走了我的备用钥匙。”
睃了手下一眼,孟若棠的表情冷酷而无情,“如果今天家里有人,你觉得你的失误值得了一条命还是两条命?”
“出去,把尾巴收拾干净,扣薪三个月。”
丧气地接受了处罚,小邵将手里的密封袋放到桌上,“这是苏小姐掉的东西,请老板交给她,顺便……帮我和她说声对不起,我没脸亲自去说了。”
一声关门声后,我才将视线投到到那个密封的透明塑料袋上。只一眼,便跟被猛地打了后脑勺一样——
“我的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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