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回头,看向戒嗔,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她昨晚不过是开开玩笑,考验考验这小子罢了,没想到,小七哥哥,他还真敢……
戒嗔似乎是读懂了她的心思,望着床上的四女,笑道:“阿弥陀佛。出家人,心中有佛祖,一切皆是镜花水月,亲近女色又如何?我这是在宣扬佛法,教导她们要爱护众生,不信,你问问她们,现在信不信佛?”
若兰瞪大了眼睛,望向床边,只见四女齐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温柔乡里缠绵过,佛祖也在心中留。”
若兰傻了。
一直到两人出了风月楼,若兰都没能从这震撼中回过神来。
“小七哥哥,你昨晚……嗯,真的和她们……?”
戒嗔清清淡淡地嗯了一声,若兰如遭雷劈。
戒嗔站住脚步,问她,“你可是觉得,我这样做不对?”
若兰猛点头,岂止是不对,简直是对佛祖的大不敬啊!
“那我且来问你,什么是对,什么又是不对?”
若兰一头雾水,白了他一眼,“算了,我懒得跟你绕,反正你不怕你的佛祖震怒,我瞎担心个什么。”
戒嗔一听,愣了,满脑子的佛经都跑到九霄云外,只剩下这一句,定定地望着她,黑眸熠熠生辉,“你……在担心我?”
若兰走在前面,淡淡地应道:“看来我是白担心了,没事儿,你破了色戒就破了吧,顺便把其他的戒律也破了,总觉得你当和尚是浪费人才。”
戒嗔落在后面,听着这话,顿时风中凌乱了。
回到皇宫,若兰就径自往自己的宫里而去,戒嗔自然也是跟在她身后,如今他是皇帝的座上宾,再也不必偷偷摸摸地溜进去了。
两人走到一栋雕栏玉砌的楼宇前,转了个弯,迎面就碰上了晔云非与慕容婉婉。
慕容婉婉落后晔云非小半步,脸上挂着恬淡幸福的笑意,晔云非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一张冷脸。
看起来,他们正在闲聊什么,一副郎情妾意的样子。
若兰不想打搅他们,转身就要避开,却还是被眼尖的晔云非瞧到她,冷冷喝道:“站住!”
站住就站住,谁还怕你啊?若兰翻了个白眼,转过身,静静地望着他。
慕容婉婉站在晔云非身后,仍旧面带笑意,朝若兰行了个礼,然后温婉地提醒道:“皇后娘娘,见到皇上,应该行礼的。”
若兰冷哼一声,对晔云非道:“皇上,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以后看到我,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的。”
晔云非身后还跟随着一大群宫女太监,听见这话,那些人,包括慕容婉婉,都是一惊,旋即为皇后的脑袋担忧起来。
但显然,她们的担忧是多余的,因为皇帝虽然脸色铁青,但却并没有动怒。
他冷冷地望着若兰,想起了慕容婉婉昨晚跟自己说过的话。
慕容婉婉告诉他,皇后心中另有所爱,皇后对慕容婉婉坦诚相告,说她以后会离开这皇宫。
看来,她对自己的冷漠疏离,并非做作,更不是什么欲拒还迎,是真心的厌恶。
这让晔云非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身为晔国帝君,坐拥江山,指点万里,这女人,居然还厌烦自己?
而且,更让他心生不悦的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心中所喜欢的男人,究竟是谁?
晔云非在心里暗暗发誓,一旦找到她的“情夫”,他非要偷偷下旨灭了那人不可。
慕容婉婉还在他耳畔旁敲侧击地提醒她,大婚之夜,皇后失踪,是不是会情郎去了?
现在想来,皇帝就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不管怎么说,身为男人,被戴绿帽子总归是不愉快的,何况,他还是这天下的皇帝。
男人的尊严受到挑衅,怎能不让他震怒?
但是,斜眼望着若兰身后的戒嗔,知道她是圣僧的有缘人,晔云非却又发作不得,只好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厉声道:“听说,你昨晚带着圣僧去了风月楼?”
“你有意见?”若兰挑眉直视着他,毫不知错的样子。
“你!你简直放肆!”
晔云非总算找到个借口,刚想发作,戒嗔就赶紧上前,笑眯眯地单手行礼,微笑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挑选的地方很好,用心良苦。”
“是吗?”晔云非一脸不信地望着若兰。
戒嗔一连正色,严肃道:“如若贫僧连青楼女子都能点化,何愁不能让其他人皈依我佛?”
晔云非点点头,听起来,似乎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而且,既然是佛祖派他下界完成任务,那这一百个人,必定都不是良善之辈。
想到此,他也就没了发作的理由,只好轻哼一声,对若兰道:“一切依照大师吩咐行事,若有需要协助的,可来找朕。”
“多谢皇上行个方便,只要你不来找我麻烦就好啦。”若兰说完,也不告退,大咧咧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