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就毫不犹豫的把我从观众席扯了下去,特别自然地就把一兜冰饮料递给了我,让我送到对面校领导那。
好闺蜜的忙不能不帮,就算被太阳活活烤成人干也得帮。于是我就提着那一兜饮料,绕远路从边上树荫下走。
天气实在太热,滚滚热浪几乎要把我烤焦,我都感觉自己快中暑了,一脚深一脚浅的,一个不小心就啪叽摔倒了。
这一跤摔的我七荤八素的,脚还扭到了,就在我疼得咧嘴的时候,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我特别感激地抓住那只手想站起来。可就在我刚握住那只手的时候,我心猛地一沉。
这手是僵冷的,透着一股子寒气,那冰凉的寒气简直像是能刺穿我骨头一样。我一下子就知道遇到了什么,我也记得爷爷说过,这种时候一定要低下头,一定不要跟它们对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动作根本就来不及收回,一抬头,就跟它的眼神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我身上一下子就凉到了底儿,手心里的冷汗被它的手一握,就像要结冰了一样。
我认识它,它就是刚才我看到的,在树荫里东张西望的那个阿姨。
原来她不是离开了,她只是躲在了这棵槐树下面。
我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了,虽然我远远地看到过她很多次,但没有哪一次是这么靠近的。
它被撞断的骨头向外支棱着,一双通红通红的眼睛默默地看着我。它的手死死地扣住我的手腕,我的脚又扭伤了,根本跑不了。
因为要抓住我的手,它的身体有一截就暴露在了阳光下,它很痛苦地扭曲着脸,所以看起来就更吓人了。
可能是因为阳气太足,让她太难受了,她用力地蠕动着嘴唇,像是要跟我说什么。
终于,我听见沙哑的三个字从她被撞掉很多颗牙齿的嘴里飘出来,“帮帮我……”
我真的想哭了,爷爷说的话果然没错。
虽然怕的不行,但我还是用力咬牙,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爷爷嘱咐过我,绝对不能答应他们,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们最后的愿望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你一个普通人能够办到的。
“求求你……”它歪着头,一块骨头从她断掉的脖子那伸了出来。
它的声音跟砂纸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它让人有点心酸。
“求求你,帮帮我……我……只有这一个心愿……求求你……”
两行浑浊的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它竟然慢慢跪在在我眼前,看起来卑微又可怜,“求求你……”
如果我妈妈还在我的身边,应该也是跟这个女人差不多的年纪吧,我忽然一阵心酸。
我听说过这个女人死后的事情,她有个烂赌如命的老公,拿了她和儿子的赔偿金之后,哭一哭就立马上了赌桌,压根没去祭拜过他们母子。
这么命苦的一个女人,最后的心愿大概也就只是有人能祭拜一下她和儿子吧。
我一冲动,竟然真就点了头,“好,你有什么——”
我正要问她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她的手突然就松开了,只是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二两,你躺地上干什么?”
君维药?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我到处看一看,它不见了。
君维药一来,我也就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一道寒气从我背后窜了上来,我刚才这是干了什么啊!?我差点就忘了爷爷的话,答应要帮她完成心愿了。
我拉着君维药的手要站起来,刚一动,脚腕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看来刚才真扭的不轻。
严莎莎也在这时候跑过来了,“二两,你没事吧?我看你摔倒半天都没爬起来,没事吧?”
“脚好像扭了一下。”我低头一看,真的有点肿了。
“真怕了你了,走吧,去校医那看看。”严莎莎指了指不远处的帐篷。
脚肿成这样,也只能去看看了,我刚要扶着君维药往前走,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抱了起来。
君维药的样子就已经够显眼的了,现在这么打横抱着我,更是招来了一片眼球关注。
我向来低调惯了,实在不适应这么引人注目,“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吵什么啊!”君维药没开口,莎莎就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冲我挤眉弄眼的嘀咕,“别人想这么出风头还出不了呢,至于你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勾搭上的,回寝室再跟你逼供!”
老实说被君维药这么抱着,我那点小虚荣心还是挺爽的,我探头往回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但愿刚才是我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