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到了温泉边上,就在我低头的一瞬间,五个长长的,暗红色的手指头,贴着温泉的边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心脏狂跳两下,突然回忆起来爷爷说过,水虱子这种邪灵很狡猾,要是一直不能得手,它们会假装走远,贴着水底把自己藏起来,再慢慢游回来动手。
她现在还昏迷着,要是就这么被拉进水里,到时候两口水呛进气管妥妥儿的完蛋!
要是当着我俩的面,都能死人的话,那爷爷的招牌不就等于被我俩给砸了?!不行,这绝对不行!今天我就算是玩命也绝对的捍卫爷爷在道上的名声啊!
所以我想都没想就把包一甩然后扑了过去,结果我忘记了刚才他们跑出去的时候,在地上洒了不少的水,我刚一冲出去,就脚底一滑,身子后仰,呲溜一声滑了出去。
今天出门的时候犯懒,穿了一双人字拖,这一滑脚趾头磕在了旁边的石头上,立马就划破了一道小口子,疼的我嘴角一抽。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滑出去的时候,脚直冲着水虱子就去了。
我吓得闭上眼睛,但我摔倒的太快,竟然一脚就踢到了水虱子的身上,我脚趾头一阵剧痛,痛到我差点以为我的脚趾头是不是被什么人给活活扯了下来!
疼死了,怎么可能会这么疼,我满头冷汗,抓着君维药的手,还好,水虱子不见了,那女人也没沉到水底下。我刚要站起来,受伤的脚趾头刚一动,立马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疼的我差点喘不上气来。
哔了狗的,只是划破一道小口子,怎么可能这么疼?
我低头一看,浑身打了个冷颤,这是什么?!我的脚,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刚刚受伤的是大脚趾,才几秒钟的工夫,它就跟吹气似的肿了起来,从伤口的地方开始慢慢变黑,钻心地疼,疼的我五脏六腑都跟着颤。
“君维药……”我懵了,哆哆嗦嗦地看着君维药,玩命地忍才没让自己哭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可从来都不知道,只是踢了下石头竟然就会伤这么厉害啊。
君维药脸色铁青,盯着那个肿了的脚趾头看了几秒,二话不说就把我抱起来往外走。
郑北追了上来,“我们庄园的问题怎么解决?”
“关门!”君维药咬着牙,硬邦邦地甩出这三个字。
从刚才开始,我的意识就开始迷糊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受伤的脚趾头,除了钻心的涨疼,还特别冷,就跟有把冰做到刀在里面一下一下挑着肉差不多。
郑北又追上来,我已经听不清她又在说什么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难受的要命。我到底是怎么了,踢一脚水虱子,怎么就有这么夸张的反应?我之前被鬼附身都好多次了,也没有哪一次是跟现在一样的啊……
“君维药……”我努力让自己睁开眼,“回家找爷爷……”
我现在虽然疼的头晕眼花,但脑子还算清醒,我这次搞不好惹出大麻烦来了,而且君维药十有八九不知道要怎么救我。要不然他第一反应也不可能是慌了一样的要带我走。
爷爷之前给我讲过不少水虱子的事,我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没准爷爷会知道。
“二两,别怕,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君维药紧紧的抱着我,他的声音也好像变得忽近忽远,这句话我听过好多次了,但这一次他可能真的慌了。
我迷迷糊糊地把眼睛撑开一条缝,他的眉心紧皱着,脸色难看的吓人。我想安慰一下他,告诉他我没事,可我一张开嘴,就觉得浑身一阵发冷,眼前的光线慢慢变暗……
其实我没有睡着,也不能算是晕倒,因为脚实在是太疼了,而且那种冷冰冰的疼,还在顺着顺着我的脚趾头慢慢向上扩散,我睁不开眼睛,也没力气说话,但那种钻心的疼,让我连晕都晕不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到了爷爷的声音,着急的要命,“怎么就闹出事来了?!快点维药,把她放沙发上,关门,把我那些东西都找出来!”
爷爷把我平放到沙发上,抄起桌上的朱砂笔,飞快地画了一张符纸,烧成灰,扒开我的嘴,把纸灰吹了进来。
纸灰的味道是一种暖暖的焦香,纸灰刚一进到我嘴里,我立刻就觉得身上不那么冷了,但脚趾头那还是疼的要命。
“爷爷……”我睁开眼睛,果然已经回到家了。
“你真是——你让我说什么好?!怎么就一直不让我放心呢?!”
“我又干嘛了呀……”我特委屈,这回我可真什么也没干啊,怎么又成我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