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开远的车子,郎韵只能躲进巷子里。
她帮不了白夙,可也不能连累他。
追在后面的车子并没有注意那条巷子,眨眼便开了过去,继续追向白夙的方向。
刚才白夙的停顿,对方只以为是爆胎后为了稳住车子,才暂时停下缓冲的罢了。
郎韵胆战心惊的蹲在巷子里,心里的担忧和紧张令她大脑不能思考,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郎韵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冷,心也越发慌乱。
不知过了多久,郎韵似乎听到一声巨响,她也再顾不了那么多,抬腿开始向白夙离开的方向奔跑。
慢慢的,随着奔跑,喉咙开始发干,肺也渐渐的有些灼热的疼。
这些郎韵都没心思理会,双腿机械的跑着,连累都感觉不到,她只想快点见到白夙,越快越好……
跑过几个十字路口,枪声越来越近,火光带着气油的味道充斥的郎韵的神经。
在穿过一个单行道后,郎韵看到了撞在路边的兰博基尼,驾驶座的安全气囊已经弹出。
白夙倒在路边……远远的,有些狼狈。
距他五十米之外的地方,对方的一辆黑车已经爆炸了,正熊熊地燃烧着。
宫煌的人也已经到了,双方正在交火,枪声成了这个夜晚,街区里的唯一的点缀。
但这些,郎韵都看不到,也听不到。
她一步一步地向那倒在血泊之中的人靠近,大脑一片空白,本是苍白的脸更加惨白到吓人,郎韵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离他之间的距离,竟然如此遥远。
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她却仿佛走了好几个世纪,脚步虚晃,郎韵使劲的咬紧煞白的唇,方才没有令自己的身体软倒。
心脏怦怦的跳动声充斥的耳膜,这一刻,她似乎忘记了所有情绪,只是木然的跪在地上,扶起躺在地上的白夙,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温热的血沾满双手,略有些单薄的衣服也被慢慢浸透,郎韵甚至可以感觉到,白夙的血染在自己身体上的温度。
温热,猩红,悲哀的有些残忍,满眼入目,全是一片红,红得凄凉而令她感到周身不断地发冷。
轰鸣声突然响起,对方又一台车子被打中油箱后爆炸,巨大的声响连地面都跟着震动,热浪扩散开,余温掠过郎韵的脸,但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仿佛连爆炸声都没有听到,只是那样紧紧的抱着白夙,手指滑过白夙棱角分明的脸,郎韵眨了下眼睛,嘶哑的声音低低的唤着。
“夙……”
但那个一向深邃的眸子并没有因为她的呼喊而睁开,反而紧紧的闭着,这令郎韵的心,一扯一扯的生疼,呼吸困难,脸色惨白,仿佛中枪的,是她一般。
抱着怀里满是血迹的人的手不住的颤抖,终于,泪水仿佛决堤了一般的,瞬间在她那苍白的小脸上滑落,滴到怀里那没有任何反应的男人脸上。
救护车的警笛声响起,郎韵却像个木偶一般,双目无神,却紧紧的盯着怀里的人……
午夜的医院走廊格外安静,手术的提示灯亮着,也压抑着等待中的心。
整个楼层已经被宫煌的手下围起来,隔成相对独立的空间,连护士都不允许靠近。
郎韵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眼睛盯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偶尔抬头看一眼手术室紧闭的门,又恢复之前的样子。
整个人看上去异常憔悴,有些呆呆的,染着血的衣服就那样穿在身上,似乎这样才能让她觉得是与白夙最近的距离,近得充斥着血的腥气,却早已失了原本的温度,染上了郎韵的体温。
对方的第二台车子爆炸没多久,救护车就赶来了。程以南快速从车上下来,带着其他的医生和护士,将白夙抬上担架,又把一直紧握着白夙手的郎韵一起扶上车。
随后救护车呼啸着穿过城市的公路,加速开向医院。
对于自己是如何进到医院的,郎韵的印象很模糊。她只记得自己看到了程以南的脸,然后是一片忙碌的身体和各种仪器发出的声响。
等她彻底回过神来,已经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了。
白夙那越发苍白的脸不断地出现在她眼前,那双深邃的眸子一直闭着,只有起伏的胸膛证实着他还活着,还有呼吸。
郎韵也默默的庆幸,并没有听到心跳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声音。
否则,也许对来她说,整个空间都会崩坏……
宫煌坐在对面,看着还有些发愣的郎韵,他也没料到对方居然动手这么快,他得到消息还是慢了一步。等他带着人赶过去,正好看到白夙被对方的子弹打中,倒在路边。
这次狙击到底是谁幕后主使的,宫煌也正在让手下的人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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