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之三。
中国人的爱情观最是浪漫,那是两个人小指上缠绕的红线,即使是在世界的两端,红线不断,爱情不灭,命定之人总会相见。
情到极致,对方是男人,是女人,却全然,顾不得了。
找到红线那头的人,相亲相爱,一直一直在一起。笑也好,哭也好,快乐也好,痛苦也好,加起来就全部都是幸福,直到死亡。
在生与死之间,两万五千天。时间总是有限,不能浪费于犹豫彷徨。
因为,能看着心爱之人的笑容,能听着心爱之人的声音,能拥抱心爱之人的身体,其实只有,短短的一瞬间而已。
“胥子?”
“嗯?”
“必须得告诉你。”
“什么?”
“我爱你。”
“……我也是……”
之后的生活,又回归于平淡。
两人知道今后的艰难,但不能急,只能慢慢来。
成宗胥的父母只是给他们三年的试用期,若到时候他们还能坚持便不再去管他们。
现在只能顾眼前,竭尽全力地让“今天”幸福。
心照不宣。
不过也出了点小问题。
成宗胥有个挺尴尬的毛病,就是到了冬天气温一降低就全身皮肤干燥,发痒,是那种从肉里往外的痒,非常难受。
以前成宗胥去看过医生,检查结果是冷空气过敏症。
没有什么明显症状,除了痒。
人前不能挠,害怕让人疑心自己身上有虱子。
晚上睡觉也在无意识地抓痒,倒把肖奈挠醒过好几回。
“快被自己抓掉一层皮了。”成宗胥笑着说,颇无奈。
肖奈特意买了稠厚的润肤霜回来给他搽,也只能解一时之痒。
肖奈有个高中同学是禹城知名的皮肤病专家,因此肖奈特地找了个时间约了他专门给成宗胥检查检查。
成宗胥跟着肖奈往皮肤科走的时候,直翻白眼。
天知道这家医院平时挂号都排不上队,肖奈直接领着他往专家门诊走。
他到底有多神通广大?
切……进门是一片白。
专家门诊里消毒药水味道浓烈,成宗胥看看分厅外面的牌子,皮肤科和性病科在一起,立即让成宗胥膈应起来。
觉得手脚没地儿放,想立即走人。
肖奈扯出一抹笑着摇摇头,安抚他。
桌子后面坐着个戴眼镜的医生,撑着下巴看成宗胥一脸别扭,嘿嘿笑起来。
“ 淋 病 ? 梅 毒 ? 尖 锐 湿 疣 ?”成宗胥脸哐啷红了,气得要走。
那医生也不急:“哼哼,走后门来看病还摔脸。啧啧。”
肖奈黑线,拉着成宗胥,一面回过头来阴冷的盯着他道:“鸭子,你给他看看,只是皮肤莫名其妙发痒而已。”
医生用笔戳处方笺:“说了多少次不准那么叫我!鸭子,还不如MB洋气呢!牙医生,要叫牙医生!”
成宗胥觉得这人没治,可是又不想让肖奈难堪。
于是索性一屁股坐下,板着脸看牙医生。
牙医生又扑哧一乐:“给你看。”
说着,推过一个大本子来。
表面用毛笔写着“清心静气秘录”,倒是难得的好字,成宗胥好奇地翻开,肖奈反应过来想制止也来不及了。
本子第一页,满满一页照片,全是烂掉的大JJ。
成宗胥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肩膀一抽一抽地差点要吐。
牙医生笑得打跌,上气不接下气。
成宗胥冷下脸,镇静地合上本子,卷起,要扔牙医生。
肖奈从后面截过去,把本子放到桌上,沉下脸来,“你到底看不看?”
牙医生置若罔闻,一脸神秘兮兮地冲成宗胥道:“你是这小子带来的,估计和他也相熟,这孙子是不是平时看上去都特禁欲特洁身自好?啊哈哈那是我教育得好!”
这下连肖奈脸都白了。
以前牙余悸常常拿着各种各样的性病病例吓唬他,差点把他给弄出阴影来。
“吓得阳痿了不就彻底‘清心静气’了么。”牙余悸说。
成宗胥正要掀桌,牙医生一抹脸突然一本正经地拿起笔,翻开成宗胥的病历本,严肃地问:“说说症状吧。”
成宗胥给他整的不知所措,冷着脸不说话。
肖奈咳嗽一声,小心翼翼的暼了一眼成宗胥,“全身痒痒,没有明显症状。”
牙医生斜眼看他:“我问你了么?”
肖奈危险的眯了眯,但牙余悸也不是普通人,愣是阴笑着盯着他,肖奈猛的气得看窗外。
成宗胥只好硬着头皮说了说症状。
“就这样?”牙医生抬高一边的眉毛。
成宗胥面无表情地看他。
“检查都不用。简言之,你是得了个很麻烦不要命根治不了的毛病而已。”牙医生用笔敲处方笺:“我要坑你的钱呢,就给你开一堆进口药,原装美国的,不过全激素,比屁有用点。不过现在看来,我厚道些,只能很遗憾地告诉你,挨着吧。”
成宗胥面部肌肉抽搐。
“有个独家推荐的土方子,趁蛇还没冬眠呢买一条新鲜的野生蛇,喝蛇肉汤,也许管用,不过容易得感染裂头蚴病,即是说,蛇皮下面蛇肉上附着成千上万的寄生虫,人感染了的话,就容易在眼部,口腔颌面,皮下,脑,以及内脏鼓起一个大包。”
“这个包里呢,就是寄生虫的幼虫正在成长……你要看照片吗?”
成宗胥终于受不了了,他本来就有点恶心长条状的蛇类,被牙医生煽的胃液汹涌澎湃往上翻。
肖奈赶紧把他拉出去,自己摔门进来,怒气冲冲瞪牙医生,眸子里的冰冷能直接冻死人。
牙余悸慵懒地撑着下颌,呵呵笑着:“真难得呢,你居然生气诶。”
“很好玩?”语气里分外阴森。
“嗯,还不错。”
肖奈阴测测的盯着他半响。
“为什么?”
“因为看你表情变化得太精彩了,所以忍不住了。”
“你……”
“唉唉唉,别生气嘛,我说的是实话,年轻人的毛病确实没药治,要治也是些激素什么的,吃下去当然有用,可是会损害他的免疫系统和内分泌系统。我都实话实说了,你还不感谢我?”
肖奈看了一分钟的天花板,转身就走。
牙余悸给他飞个吻:“拜拜~darling~有时间常来哦~”
肖奈头也没回:“滚。”
谁特么会没事自己咒自己来医院?!果然这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经病。
回家的路上,肖奈时不时瞄瞄后视镜里的成宗胥。
成宗胥开始还板着脸,突然绷不住了似的笑起来,越笑越厉害,趴在后座上起不来。
肖奈疑惑:“你笑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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