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忠诚于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吗?”
郎韵启唇,尚未回答,只听牧师抢道:“我不愿意。”
说罢神袍一甩,一秒变成欠揍型的白青亦,那不就是那天他们结婚时白青亦那厮的装扮么!只见他抓着郎韵就往外飞。
这特么的赤裸裸的挑衅抢新娘不是!!!
白夙:“……!!!”
白夙猛的惊醒了。
第一个念头就是找郎韵,结果卧室里空无一人。
额头贴着一张便签,他揭下来一看,顿时炸毛。
只见那张纸条上写着,“和静盈有约,带宝宝去游乐园,今晚不回来吃晚饭,勿念。”
静盈?我看是白青亦那厮约的吧!!
梦中郎韵与白青亦私奔的场景还在眼前盘旋,睁开眼两人居然真的见面去了!
白夙心头警铃大作,霎时切换成“情敌出现请注意”一级备战模式,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蠢蠢欲动。
他腾地一跃而起,三下五除二套上长裤,顺手捞件衬衫,连拖鞋都顾不上穿,一个箭步冲出了门。
临走朝窗外瞥了一眼,夕阳的余晖染红半边天际。
他居然睡了这么久……
厨娘吴婶听见动静,赶忙从厨房端出在火上温了许久的皮蛋瘦肉粥,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冲楼上大声说:“白少爷,是您起来了吗?”
白夙忙着系扣子:“你怎么还在这里?”
通常情况下,厨娘只会在午晚餐时间出现,不会逗留这么久,因此他有些诧异。
吴婶笑着答道:“白太太叫我在这里,她让我猪粥,顺便讲个你谈您,你妹欧按时吃药,她灰常灰常的生气,回来搜四您,还说等您起来记得吃掉把药。”
她话说得颠三倒四并且很是诡异,但白夙却听明白了。
之前密集使用药物的经历,多少对他的健康造成了影响,疲累或运动量大了之后,会感觉胸闷气短,烦躁心悸。
再加上当初郎韵差点因为生米芾和米妮(双胞胎姐妹)危在旦夕,他便再次发病,整日整夜的睡不好,之后郎韵带他看了很多医生,钱大把大把的扔,换来的是黑漆漆的古怪药汁和瓶瓶罐罐的药片。
郎韵挺关注这件事,闲来无事就数他的药片,一旦发现没吃……不好意思,家法伺候,书房出门左拐。
这次出差前,郎韵特意给整了大中小三个玻璃瓶,标上早中晚的标签,依次灌入这段时间该吃的药丸。
结果他一转身忙忘了,回程的时候才想起来,怕惹郎韵生气,一股脑儿冲进了下水道。
除了瓶子,他没舍得扔,毕竟郎韵主动送给他的东西可不多,有一个是一个,都被他珍藏在保险柜里,其他都毁尸灭迹了啊,郎韵是怎么发现他没吃药的……
白夙拧眉沉思,很快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对吴婶口中的“回来收拾你”万分感兴趣,确认般问:“她说了会回来吧?”
“是的少爷。”
“那就好。”此刻的他面沉如水,若不是脑后头发乱糟糟的翘着,一看就没梳理,脚还光着,端看脸,任谁也无法从中找出半点慌张的影子。
用餐服药,打发走吴婶,白夙踱到昨天郎韵靠着小憩的地方,依样摆了个姿势,随手抽过一本杂志翻阅。
读了几页,发觉行文简洁文艺,泛着青春美意,像他这么个年纪的男人,竟然觉得这种小说还蛮不错的,配着插图,蛮有意思的,特意翻到扉页看了看书名,是顾漫的《骄阳似我》。
边看边等,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个小时。
发过去的简讯如石沉大海,白夙坐不住了,今天他好不容易方才休息,起身,装模作样拿了把枝剪,跑到前庭花园里修花枝。
人家修剪的都是杂枝,他倒好,连花朵带枝条通通不放过,银光过处寸草不生。
紫-花剪秃了,就去蹂-七里香;七里香七零八落了,接着祸害木槿,一旁的园丁们看着不仅眼睛疼,还心疼,少爷这是到底要闹哪样。
幸好郎韵回来得及时,要不前庭那块小花园,非变成“地中海”不可。
郎韵从越野上下来,并没有留意到白夙,而是随意的扶着车门抱着米芾,而米妮则是在白青亦怀里,郎韵就这么站在外面同车里面的静盈说话。
距离较远,听不清楚内容,偶尔传来一两声愉悦的笑语,听得白夙恶从胆边生,啪叽一脚踩烂了蝴蝶兰,眼底燃起两道火苗。
太过分了!居然敢在家门口跟白青亦嘻嘻哈哈!
就知道那厮不安好心!都出去一天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聊不完的偏要留到现在?
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她有这么多话?
白夙出奇的愤怒,拂袖而去。
前脚迈上楼梯,后脚门锁一响,郎韵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宝宝们今天开不开心啊?”稚气的童音听起来分外乖巧:“开心!”
白夙上楼梯的背影蓦然一僵,转头深邃的盯着郎韵。
郎韵从身体完全好了之后,便已经开始继续工作,工作忙起来见不到人影,但一月至少会空出一天带宝宝出门游玩。
这次的男主人公却不是他!!白夙咬牙切齿地想:莫非白青亦想打亲情牌?
实在是太卑鄙了!姐妹花一进门就瞧见了白夙,一左一右的松开郎韵牵着他们的手向白夙迈着小短腿奔去,小脸上挂起甜笑,脆生生道:“爸爸抱抱!”
白夙疼爱这两个宝贝公主疼得紧,见她们奔得那么热情,赶紧上前把他们一左一右的抱进怀里,心里早乐开了花,还是女儿们知道他的存在价值,白青亦想要蛊惑人心,窗户都没有!
余光只见郎韵抱着一罐不明液体进厨房,赶忙拉着两个公主尾随之。
“什么东西?”
“白青亦在雨林里弄得野蜂蜜。”
野——蜂蜜?!白青亦果然不怀好意,居然拐弯抹角讽刺他是野货?
他明明是郎韵家养的!
郎韵见白夙骤然沉下脸色,懒得搭理,径自甩下一句“我跟宝宝们睡”,堂而皇之的将他拒之于副卧门外。
她有本事见旧情人,回来还敢甩脸子给自己看!
白夙只觉一股怒火油然而生,赌气似的甩上主卧房门,砰地一声,整层楼的门板都跟着震了一震。
姐妹花吓了一跳:“爸爸不高兴吗?”
“他作死呢,别管他。”
郎韵在衣柜里努力翻找,试图找出一套睡衣。
她和白夙要么睡主卧,要么就不回来,偶尔睡书房,当然,只局限于白夙,在吵架而他理亏的情况下会跑书房睡,故意被蚊子咬得满身包,挠得血淋淋的,三更半夜站在自己床前装可怜,哄自己原谅他,是白夙的一贯招数。
因此侧卧自装修后还没机会使用,虽说寝具一应俱全,生活物品确是没有的。
郎韵不甘心,让姐妹花不要乱跑,独自去储物间里找。
没想到这一找,还真找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手指在一个丝绒盒子上摩挲须臾,终是莞尔一笑,推上盖子,将丝绒盒子塞回原位,整理好上面乱七八糟的掩饰物。
转而打开旁边一格抽屉,挨挨挤挤的真空收纳袋里,是从小到大数套孩童服饰,颜色以深色为主,一看就是白夙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