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僚们,拿着人民贡献的高薪,查阅同类官僚制定的法律条文,把违反法则的人关起来,让他们,在监狱里遭受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沧丧!”
她很气愤,已经气氛到了一种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着的模样。
就好像,是要过呼吸一样。
她已经无法自拔,她恨那些官僚,恨那些将群众欺压着的资本家。她想要去拯救他们,可是转眼,她却无能为力……
尤其是她这句话出来的时候,邢清耀已经完全沉沦于复活的故事之中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同样的愤恨。他心底的愤恨,是被尹白芷的表达方式而激了起来吗?
她是在表演,可是,她却在演绎着她作为一个身临其境之中的人。
她在亲眼看着那一切的发生,可她自己,却束手无策。
邢清耀捏紧了拳头,这样的神情与动作,是他根本就不会表现出来的,可是现在,却因为共鸣,而展现。
“怎样才能阻止官员们不再这么做呢?”到这里,她陷入了沉默。
她在思索着,她是真的在思索着。
她该怎样去做?
她该怎样去解救那些无辜的人?又该如何去阻止官僚之间的关系呢?
她的语气,已经开始平缓了一些,没有了刚才那番激烈壮志悲哀的意思,她在诉说,诉说着,那一个遥远的故事:“教堂的钟声响起,所有的人都开始祈祷着,除了一个老头子。聂赫留朵夫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不相信上帝的存在,他只相信自己,而且,从没做错过什么事。”
“聂赫留朵夫问他: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各种宗教呢?”
“老头说:宗教的存在是因为大家都相信别人而不相信自己,其实他们都是迷了路的人。只要人人都自信,都共同努力,一切都会变好。”
“他说,因为这样的说教,他受了二十多年的迫害了。被抓去吃官司,甚至被关进疯人院。但那些人也拿他没办法,他连自己的名字和年龄都不知道……”
“……”
“将军对聂赫留朵夫很亲切,他趁机对将军讲了早上说的那个女犯被减刑了,请允许他去探监。将军不想谈公事,就转身对英国人说话,那英国人正好说也想去参观监狱。将军就吩咐给他和聂赫留朵夫一起开张通行证,他们商量好晚上去监狱。”
直至,她将整个片段的最后一句诉说而出:“离开将军家,他和英国人一起坐马车去监狱。”
她的故事结束了……
她很快就出戏,根本就没有过多的停留。
这样的表现,实则是大发异彩,对邢清耀而言,她,好像蕴藏着什么危险一样,却又能够将他的心抓住。
让他也进入那个故事里面,这样已经足够了。
尤其是她最后的谢幕,一下子就回到了现实之中。
她弯腰鞠躬,道谢:“纯真的爱情变为无情的遗弃,良心的谴责找回往日的人性,一场赎罪路上的奔走伸冤,一起流放西伯利亚的动人深情,一次爱情与人性的复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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