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还以为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林依晚强忍着不适,裂开一张敷衍的笑脸打哈哈道:“我这不是怕你太累,别耽搁你的时间,让你早点回家休息嘛?”
“好啦!路上小心,再见!”
不再跟他客套那么多,林依晚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进公寓里,似乎生怕晚一点就会被身后的人叫住了脚步般。
只不过是离开了三天晚上,她却感觉自己历经了三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
跟秦深之间的四十八小时的约定无疾而终,却因为在山上的遭遇而延长了他们彼此相处的时间。
这三天发生的事情那么多,那么乱,真的让她感觉很疲惫。
她原想径直地走进卧室好好大睡一顿,恢复大伤的元气神,可是严重抗议的肚子制止了她的行动。
在冰箱里找到尚未用完的面条,简单地用清水煮开,加了点油盐,草草地填饱肚子,她便在柔软的被窝里倒头大睡,连锅也没有清洗。
为了成功地留在贝奇帮宋怡报仇,这段时间以来她都努力地去跑业绩。她就没有哪天轻轻松松地睡过一场好觉。
现在,业绩无忧,压在心头的大事终于可以缓口气了。怎么躺在床上,紧绷的神经却依旧紧张的工作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很多遍,林依晚不耐烦地坐起来把被子摔到一边。
“好吧,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他的情况吧。”
林依晚习惯性地把手伸向床头柜的位置,想要把手机拿过来。可是红棕色的柜面上除了一盏正在休息的台灯以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左边的没有,右边的也没有。
林依晚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嗯?手机呢?我的手机去哪儿了?”
她认真地回想着自己应该会把手机放在家里的哪个位置。似乎从打开门的那一刻到现在,她都没有见着手机。
记忆沿着线索回到了三天前,那天晚上在金沙汇门前,秦深把她的手机没收了。
走的时候,他好像还没有把手机还给自己!
林依晚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她怎么就忘记了这一回事儿的呢?
没有他的手机号码,她联系不到秦深,怎么把自己的手机取回来?
算了,说不定他待会想起来了,就会拿给自己吧。反正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找自己,暂时不用手机也没有什么关系。
既然天意都不让她做个好心人问候一下他,那就算了吧,省点气力。
有了这个心理安慰,林依晚再次把头沾着枕头的时候,瞬间就入睡了。
林依晚原本打算在家里好好睡一天,第二天起来再去上班。结果,还没有进入第二天的凌晨,一阵孜孜不倦的门铃声就打断了她的美梦。
烦人的铃声穿透厚重的被子传入她的耳朵里,让她没法假装听不到继续睡下去。
精致的眉头紧锁着,浓密的上睫毛紧贴着下眼睑,只是露出一条细小的缝隙透过猫眼窥探来人的身份。
李明君。
林依晚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在混乱的思绪中找到了对应的名字。
她纠结地思索了几秒,然后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房间。
虽然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但她暂时不想浪费力气跟他周旋。有什么要说的,明天睡醒起来再跟他联系就好了。
季向楠送了林依晚回羊城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佛城。
从佛城到羊城,再从羊城到佛城,来回是一段不近的距离。季向楠刚到佛城医院的时候,秦深已经换上了一套新的西装。
瞧见他这幅疲惫的模样,季向楠担心地皱了皱眉头,“阿深,你真的要现在出院?”
秦深对芒果的敏感程度,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有时候傅伦塔很闹,但也不敢拿芒果来捉弄他。
现在,他竟然为了让自己晕倒的症状逼真一些,啃下了那么多的芒果。能从严重的休克中苏醒过来,已经是万幸了。
秦深微微颔首,表明自己的决心。
站在一侧的傅伦塔无奈地开口解释道:“阿深的家庭医生更了解他的病情,医生建议他回去治疗。”
看秦深的脸色就感觉他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不用问医生也知道,他现在并不适宜舟车劳顿。
“让医生过来不行么?”
傅伦塔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戏谑道:“你知道阿深回羊城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这个。”
秦深并没有理会他的揶揄,只是一心关注着某人的情况。
“她有没有怀疑什么?”
季向楠给了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没有,有我出马,就算是鬼话也能骗得了神仙。”
干涸的唇瓣毫无血色,但仍勾出一抹欣慰的微笑,“那就好。”
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待久了的殷茵忍不住开口打断他们的对话,“边走边说吧,待会阿深就撑不住了。”
刚才他们只是联合起来,先把林依晚哄走,其他的人在她离开之后,就赶紧着急地送秦深过来医院这里。
为了帮秦深瞒住林依晚,所有人可真是费劲了心思。
第二天,叫醒林依晚的不是闹钟,也不是梦想,而是不断抗议的肚子。
昨天只是吃过一个面,早就饿得不行了。只是她硬是赖在床上,忍到不能再忍了,才艰难地掀开被子爬起床。
简单地煮过早餐,慢悠悠地填饱肚子,她才洗漱换好衣服出门上班去。
感觉很久没有到公司报到了,说不定她去到的时候,突然被通知她已经在贝奇除名了呢。
林依晚坐在公交车上,想到这个荒诞的画面,嘴角勾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只是短暂的浅笑瞬间即逝,不知道秦深现在的情况如何呢?回去公司的时候,得看看能不能找到殷茵或者季向楠的电话。
通过他们,或许能得知秦深的情况吧。
有了这个想法,林依晚顿时就后悔自己选择了乘坐公交车。实在是太慢了,她得赶着回贝奇干一件大事。
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人不在,别人依旧还在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