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连串的担忧促使他不自觉地加重了油门。
幸好他们住的别墅只有一条路通往城区。沿着道路走,绝对不会错过林依晚的身影。但他不确定的是,林依晚现在正在沪城的哪个位置。
李明君远远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木讷地行走在风雪之中。刻在脑海里的身影很容易就在对应的位置找到了辨识点。
那是晚晚!
李明君一把踩住了刹车,连汽车都来不及熄火,就跳下车直奔到她的身边。
“晚晚!”
李明君像是抱住了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似得,紧紧地把瘦弱的人儿抱在怀里。
怀里的人非常罕见的没有抗拒地推开他的接触。李明君敏锐地察觉到不妥,稍稍放开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仔细地检查一遍,“晚晚,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不早点回家?”
像是被抽掉了灵魂的人儿闻声抬起头,明亮的眸子已经失去了昔日的神采,只是木讷地看着他,“明君,是你啊……”
她的双颊已经冻得发红,头发上挂着晶莹的白色雪片。李明君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痛心地催促道:“晚晚,我们先上车吧。”
坐在车里,林依晚仍然一言不发,李明君的眼里充满了担忧。
“晚晚,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我?”林依晚顿了顿,敷衍道:“我在路上看见武益鸣,我跟他去医院看了武阿姨。”
她忘了自己除了秦深和宋怡之外,就没有在别的人面前说过自己跟武家之间的渊源。
李明君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追问道:“他们是你亲戚?”
“武阿姨是我的邻居。她以前对我很好的。”
“他们什么时候搬来了沪城?”
“武阿姨煤气中毒了,益鸣哥他们带她来沪城看医生。”
“要是需要我帮忙的话,不妨告诉我。”
“嗯。”
车厢里再度出现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如果说林依晚之前的情绪是低落,那么现在的她便是失去了思考的灵魂。李明君隐隐觉得她有少许不妥,他担心地问道:“晚晚,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嗯?没有啊。”
“今天跟小玥出去逛街开心吗?”
“开心。”
“多点出去走走,会对你身体有好处。”
“嗯。”
虽然每一个问题都能得到对应的答案,但李明君明显察觉到她的回答总是比平时慢掉了半拍。
她在心不在焉,她在想着别的事情。
既然她不愿意说,他就只好凭着自己的想象力去一一试探了。
“晚晚,今天小玥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
她的回答越是干脆就越有问题。
“什么也没说吗?”
“说什么?”
他们的车很快就到家了。原来林依晚刚才就在离家不远处的地方。
原来不是她潜意识里藏有一个地方,而是她或许在无意中记住了这个地方。巴林雅舍。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只是生命中的每一个必然。
她会去那个别墅,不是因为什么超神的存在,而是她自己强烈的第六感罢了。
为今天晚上的事件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林依晚便释然了。她关注的是,原来她不过只是一个可怜的替身罢了。
今天突然得知的这个事实已经把她全身的力气都抽干了。她没有任何的力气再去敷衍别人。
“明君,我累了。我先回房间休息。”
下了车,林依晚没等李明君一起就自己先走进了屋子里头。
武益鸣与廖雪宁的通话。
原来不是累了就会睡得着。原来很累很累的时候,连身体都罢工了,痛苦的心也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它似乎用尽全力地折磨自己。
林依晚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晚上,但是睁开的眼睛一直没有闭上。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直到黎明的到来。
她不想起来,但是不得不起。她不想李明君会担心自己。她只好爬起来,走下一楼吃几口早餐。然后再回房间躺着。
躺了两天两夜,到了胡家的宴会,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化一个精致的妆容。即使内心多么的悲伤,外表的光鲜还是得做给别人看的。
现在的天气已经很严寒了,幸好宴会的场所是在室内。进去屋子里头有暖气,只是穿着礼服并不会冷。反而动作大点的话,还会有些热。
她准备的礼服比较保守,她也不试图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都到这个时候了,她本就不应该凑什么热闹的。但是把这次宴会作为这次沪城之旅的最后一次狂欢,当做是自己的欢送会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胡家的佣人帮她把外套收到一边,林依晚开始漫无目的地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像以往一样,百般聊赖地旁观着别人的生活。
“晚晚,你过来啦。”作为主人家的李慕玥见到林依晚的身影,热情地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林依晚赶紧站起来,不失礼节地微笑道:“嗯,橙子。”
“你有没有见到豆豆?”
“还没呢。她已经来了吗?”
“恩,这种热闹,她向来都是来得最早的。”
“橙子!”
“甄娉,你来啦!”
“当然啊!侨夫人的邀请我怎么敢不来?”
“你这话说得,我好像强迫你来似的。我还怕你军官首长削了我呢。”
甄娉傲娇地扬起幸福的笑容,“呵,他才不敢呢。”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李慕玥刚把甄娉拉到林依晚面前,甄娉激动得拉话都说不完整了,“瑶瑶!是……是你!”
甄娉一把将林依晚抱进怀里,似乎遇到了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
要是放在以前,林依晚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只是之前李慕玥已经对自己做出同样的举动了。所以,林依晚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因为知道了林依瑶跟秦深之间的事情,所以林依晚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不禁浮起一阵厌恶和嫉恨。
她不喜欢这个名字,不喜欢这个人,更不喜欢别人把她认作是自己。
“豆豆去哪了?”
“连大陪豆豆上洗手间了。”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南红豆就挽着连理枝的手臂,两人高兴地说说笑笑走进来。
连理枝贴心地为小娇妻拉开椅子。南红豆弯下身子准备坐下的时候,猛然发现桌餐旁有一张熟悉的面孔,顿时激动地站起来,惊呼道:“晚晚!真的是你!之前橙子跟我说,你来沪城看我们演唱会了,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了。林依晚硬着头皮裂开一抹标准的八齿微笑,客气地打了一声招呼,“豆豆,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