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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走,这就走。”我语不成句,机械地迈着步子,和周春走出了太平间。
我哆哆嗦嗦老是锁不好门,周春上来,三下两下,娴熟得很。
这又是一个奇迹吧。
外面斜阳正好,是吃晚饭的时间,怪不得周春说肚子饿了呢。
天朝的医院近旁,总是无一例外的密密麻麻的小馆子,什么营养餐呀,订制餐呀,招牌晃眼,这似乎是标配。
带她到了明爱医院后门的一条巷子里,最里间的一家餐厅。实话实说,离医院近了,我疑心重,这个不用说哈,大家明白我疑心什么;离得远了,我怕误了晚上上班还有和风衣哥见面。所以选在了最里间。
周春大方地挽着我的胳膊,朋友妻,不可欺,我甩了甩没甩掉,还惹得周春又嘟起了嘴。
但她走路没声音,注意过,她穿了双时下流行的坡跟鞋,内增高的,怪不得进太平间我没发现呢。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魔怔了,自从上次风衣哥说过黑鞋子的讲究后,我看人几乎先从鞋开始。
叫上菜,周春竟叫了一件啤酒。我说晚上要上班,周春说啤的养胃不醉人,由她。我其实还是一直心里不安生,太多疑问了,包括周春对我工作的那种熟悉度。
“云云,我被甩了,你收留我吧。”
周春一仰脖直接吹了半瓶,眼角竟有沁出的泪,和刚才的没心没肺判若两人。
我目瞪口呆,这也太直接了吧。
“官二代有什么好,你永远只能当哈叭狗,但有人就是爱这调调。”
又是一口气,一瓶见底。
我地个妈俟,我忙说慢点。周春一笑说:“算了,说说你吧,还好吗?”
我胡乱地点点头,酒一口没粘。不是不够意思,是这剧情逆转得我无法再装进酒了。
大略是我那哥们甩了她,攀上了个官二代,古老的爱情遭遇前程,当然爱情垫底,俗得不能再俗的情节。
周春不管我喝不喝,又吹开了第二瓶,鼓鼓的上围,几乎要撑开扣子绷出来。
哦,刚才她说的朋友圈,我确实发过,刚上班郁闷,写了几句歪诗发在了朋友圈:太平间里太平安,太平安下太平棺,太平棺里多情事,尽享太平对无言。本意是调侃我自己日日伴着一堆死人,背透了。没想到被周春看到了。
“别喝了,回去吧!”我饭也没心思吃了,尽想着晚上找风衣哥问个究竟,不然,我会真的暴炸的。
这当口第三瓶又见了底,周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哈哈地笑着说走呀。
是真醉还是装醉?
不管了,周春依然挎着我,一路摇摆众人侧目。
“摇呀摇,摇到外婆桥,外婆给我吃果果,我给小哥分一包,哈哈哈哈哈哈……”
我感到了我的心脏就要挤出胸腔了。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对乐曲有着天生的敏感,两次梦里的儿歌,一直印在我心里。这是我第二次做梦时,若晜在梦里唱给我的儿歌呀。
儿歌就是传唱的,或许周春小时侯也唱过,失恋了,想家了,所以记起来了。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咚咚狂跳的心。
上四楼,顶层,进宿舍。
周春几步到了床边,轰地一声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四仰八叉,这风情的姿势,是个男人恐怕都得流鼻血。
可我没流在外面,流在心里。
“唉,我说周春啊,当真是你帮我收拾的屋子还有工作间?”
我终于忍不住了,还刻意地把太平间换成了工作间,免得这失恋的妞受刺激。
“帅哥,以后请叫我春春,春天的春!”周春嗲着声音对我招着手。
我凑过去,想来是她让我近点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事实证明我错了。
一双手如蛇一样地缠了上来,鼓突的双峰碰到了我的前胸,一阵狂跳,腥红的嘴快凑到我的嘴边了,那混着酒香的气,吹得耳根热浪滚滚呀。
双手本能地一推,却是握住了两团大棉花,弹得人心尖尖痒。
“急什么呀急!”
周春醉眼红唇嘴里呢喃着,整个人扭成一道起伏的山峰。
我咕地一声拼命地强吞进一大口唾沫,我的人生就一悲剧,我只能全吞下。
“不,不是,不,不是”,我慌慌急急地使劲离开,脸红到了屁股根。
“不要就算了”,周春呼地坐了起来,整个人突地冷了下来。
这女人,说变就变,刚才风情万种,此刻冷到骨头缝里。
什么要不要的,换个地方换种心情,你看我敢不敢要,我还真就说了,就把你当个送上门的便宜给占了又怎地。
这只是说在我自个心里的愤青话。但也有一半是真的,太象胡甜了,我无法忘记我第一个上过心的女孩。
我呵呵地笑着说:“酒醒啦。”
“我想醉,就是醉不了!”
周春突地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