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夜里,他承诺姚琪琪说:“我会娶你,我会为你负责,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会是我最后一个女人。”
也许,他没有完全做到,但是他打算继续这个承诺。
姚琪琪接着他的话说:“我记得,在车里……”
姚琪琪突然停住了嘴,韩焱脸上舒适的笑容也一下子僵硬了,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姚琪琪的怀里坐了起来,他瞧着此时满脸惊慌的女人,感觉一片陌生。
在车里?这个三个字就如同一只浑身燃烧的飞蛾瞬间飞入了他的眼睛,灼热得痛不可忍。
对于性观念比较保守的韩焱而言,还没有开放到接受“车战”的尺度。
他并不是一个具备完整处女情结的男人,但是他是爱情的忠诚者,因为他的母亲自认为得到了爱情,故此,他是崇拜与期待爱情的。
姚琪琪尴尬地笑着解释说:“我记错了。”
韩焱以为姚琪琪会跟自己一样把他自认为神圣的那一夜如同烙铁一样地刻在心底里,他是想象不到他是可以把事发地点都忘记的。
记忆起当夜,姚琪琪正儿八经地告诉他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男人,我就是你的女人了,我是初夜……”
他的骄傲,他的自尊,他刚刚的一切幻想,就好像泡沫一样的破灭了。
他摔门而出,他无法接受,接受不了姚琪琪在他之前有过别的男人,也接受不了她的欺骗。
那一刻,他不得不怀疑人生。
原来所有的人,包括他爱的女人,都会有谎言。
父亲骗了他那么多年,直到谎言隐瞒不下去了才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还有唐叶的存在。
每次他严肃地正经地与小彧讲诉妈妈的过往,希望他认清楚现实,叶甜然不是他的妈妈,只不过是一个窃夺他父亲,害死他母亲的杀人凶手,让他不要喊她妈妈,小彧总是答应得很爽快,但是,他一转身,他该如何喊还是如何喊?
如此想想,好像只有夏雪不曾欺骗过他。
好像只有她带着一颗仰慕的心瞧着他,看着他,守护着他?
他们曾经是挚友,他们小时候也是两小无猜,他待她是信任的,他认为这世界上,谁都有可能会伤害他,唯独夏雪是不会的。
夏雪说,她爱他。
韩焱发自肺腑的害怕,害怕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抛弃他。
他想要伸手去抓,但是,放佛谁也抓不住。
他突然发现,夏雪是他的妻子,在法律上,在各方面,她都是属于他的。
忆往昔的新婚之夜……她才是真正的冰清玉洁,他该负责的人好像不是姚琪琪,而是这个爱慕自己的女人,在道德上,在法律上,他都该负责。
他问自己为什么不能爱夏雪?
或者,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爱情好像也崩塌了。
在法国的那段时间,他跟夏雪是很开心的,他发现,当他放下成见,貌似夏雪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爱自己的妻子?
至少,他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不被担心自己承受道德的谴责。
姚琪琪是不是已经过去了?姚琪琪跟他的过去是不是都是一个谎言?是她选择了美国,是她抛弃了他啊?
她把他当成什么?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
他的挣扎,他的矛盾,无声无息地化解着,夏雪处处为他着想,他能够感受到她在骨子里对他的关心,爱与被爱之间的区别比他相像中的要大。
他是个男人,可是他也有着依赖感,他十四岁就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父亲的疼爱,他在自己还是一根小苗的时候,就独自成长,他也渴望自己能够安定,能够茁壮。
他也渴望有个家,有个让他安定的家,他没发现跟夏雪在一起,又让他多么的不适?
没有那么爱,也没有那么不爱,这之间的平衡感,让他稍微有点了一点安定的感觉。
夏雪是一个可以帮他挡拳头的女人,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实质上,她替他挡住的不仅仅是拳头,还有很多很多,她才是真正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并肩作战的那个战友。
然而,现实紧随着又给了他一个耳光,打得啪啪啪的响,他的人生颠覆了一次又一次?
那天他在外地处理工厂的事情,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是他的父亲为了教训他给他出的难题。
他顶着董事长的名头,站在唐氏集团的最高点,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小小的工厂都搞不定。
他觉得很窝火,他想如果有一天,他真正地拥有了权利,他会把这些所有的不善都整理好。
他接到了姚琪琪的电话,电话那段姚琪琪哭得撕心裂肺地说:“韩焱,荣柏动手打我,他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