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书的了解,他一定做好了两手准备,如果你逃婚,他就追随虎儿,抢夺天下,另立新君,如此一来你不再有价值,你的生死对他来说将毫无意义;而如果你嫁给了龙儿,他则顺势倒戈,以你父亲为要挟攀附与你。”
一阵冷气从游明朵脊椎骨缓缓冒出,直窜头顶,天下怎么会有如此邪恶毒辣之人,妄图踩在别人的背上,实现自己的春秋大梦。
难怪张劲书这王八蛋会好心求空帝为自己赐婚,把自己许配给颜龙,原来不仅仅是为了自己逃婚的情况下,使颜龙失信与空帝,失信与国家。
更重要的是,如此一来,他张劲书竟为他自己铺好了两条道路,无论游明朵嫁与不嫁,赢者皆是张劲书,只是跟随的主人不同罢了。
“畜生。”游明朵禁不住骂出声来。
她转过头质问空帝:“既然这一切你都知晓,为何还要放任不管,任他横行霸道?”
空帝无所谓的摇摇头,哼笑说:“张劲书要的不过是权势罢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足以满足,再加上有独孤绽制衡,他……翻不了天。”
“没有见你真人之前,我一直以为空帝你是张劲书手上的一个玩偶,他想怎捏就怎么捏。”游明朵说道。
“不,张劲书对我有所畏忌,他的一切计谋尽在我的掌控之中,而我之所以默不作声,是因为整件事正在像我所希望的方向发展。”空帝气定神闲的说道。
“你说什么?”游明朵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一直以来,龙儿对帝王之位毫无兴趣,他只喜欢结交朋友,义气当先,可经过此事,我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他在逐渐走向成熟。”
“经过此事,四王子果然心系国家,忧国忧民,愿意放弃自己最向往的自由,进入宫墙这座牢笼,和大王子一决高下。”游明朵说道。
空帝长叹一声,“作为帝父我也是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游明朵反问道。
“利用忠臣,踩在奸臣的臂膀,让颜龙落入你最终的全套,逼得他不得以继承帝位,达到你的满意?把你的希望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这就是一个父亲的所谓没办法吗?”
游明朵越说越觉得寒心,都说父亲是子女最大的靠山,可在帝王之家,她总算见识了什么叫薄情,一切的一切皆在利益至上,所谓的真情都是骗局。
这样一比,空帝要比张劲书更加可怕一百倍,一个利用他人计策来设计自己儿子的父亲,想想都觉得可怕和凄凉。
虽然他的目的是让儿子继承他的王位,可关键是他的这个儿子对这所谓的王位没有任何兴趣,他此时可能还傻乎乎的为国家,为父亲担忧,而唾弃那些所谓的奸臣吧。
曾经高高在上的空帝,如今眼前这个佝偻着背慈祥的中年男子,他的脸上游明朵看到的只有恐惧和后怕,他就像是一个躲在幕后的操控者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沉默了几分钟,空帝叹息一声,从台阶上站起来,声音变得沙哑,“我不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帝王之家,没有小我,只有大国,所有出生在帝王之家的孩子,一生下来就肩负责任,注定与寻常孩子不同。”
“可作为父亲,你依然可以放他自由。”游明朵寒心的说道。
空帝笑笑,“龙儿将是大空国最合格的帝王,他很像我,当然,他的朋友五湖四海,这点我不如他。”
“你可以给他时间让他慢慢感受肩上的重担,而不是设计让他落入全套,虽然这计策你并不是主使者,而且这最后的全套是所有人眼中最向往的帝王之位。”游明朵说道。
“来不及了。”空帝满脸忧愁、斩钉截铁的说道。
“什么?”游明朵诧异的问道。
空帝的脸色变得惨白,面上的神经微微抽动,“你面前的帝王,已经42岁,怎么,看着不像吧。”
游明朵眉头微蹙,都说男人40一朵花,正是散发男性诱人的大叔魅力的时候,可如此近的距离,眼前的男人哪里像是一朵花的年龄,分明就是一坨逐渐发呕的豆腐渣。
看着游明朵难以置信的表情,空帝淡然一笑,“你可能会奇怪,为什么我会如此之老?我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的孩子们,我们颜氏家族虽然贵为帝族,但有一种隐形的遗传病症。”
他品了一口茶,接着说道:“这种病与生俱来,平日里不会有所显露,也没有疼痛,但会让人短命。颜氏所有先辈们,最长寿者年仅45岁,如此看来,我离死亡想必已经不远。”
游明朵震惊的站在原地,她怎么不会想到,堂堂帝王家族,竟会有如此恶疾,并代代相传,真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