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家吩咐道:“四处看看,看装钱的箱子漂到哪里去了?那玩意儿轻,应该没法儿冲出排水口——”
“是!老大!”
西装男蹙眉思索了一会儿,又道,“给东家报个信,就说人已经解决掉了!让她尽快把钱打到位,否则别怪我们曝光她的身份!”
他语气狠绝,有破釜沉舟之势。
几个手下都被他吓到,“老大,有必要做得这么狠么,万一那个家伙……”
“没有万一!”西装男眉头一拧,“这就叫狠?她害得我们不能再抢大陆这块肥肉了,付出点代价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们帮她处理掉了眼中钉,她往后财源滚滚,也不会在乎这么点小钱!”
“老大说得有道理!”
几个绑匪已然没了主张,全听西装男的安排。
“老大!装钱的箱子找到了——”一个手下朝着石桥左下角的地方指了指,惊叫道,“你看,勾在树干上了,没掉进水里!”
“真是天助我也!”西装男面上的阴沉之色终于褪尽,见钱眼开,这句话说得真是一点都不错。当你看到钱的时候,什么不开心的事儿都能退到九霄云外,就算他们很快就要背井离乡也无所谓!
一个高个子的大汉走到他身后,朝着他的背脊,猛力一推。
西装男脚下一个不稳,便朝着水库里头滑去。
水流急得如同瀑布,西装男是会游泳的,他拼命朝着岸边划去,扯着一根树枝死死不松手,而后瞪着一双死鱼目的眼睛,对着岸上的人斥道:“你们疯了么?!你们这是要谋杀老大么?!快拉我上去!”
高个子的大汉走到他身边,冷哧一声:“凭什么?”
“你……你们……”
“我们几个已经商量过了,我们老婆孩子都在大陆,你要我们去香港逃命,怎么可能?”高个子的大汉一脸惋惜,“你既然是我们的老大,我们做了错事,你自然应该替我们担着。我们将现场进行一下伪装,让警察误以为你和季家大小姐在打斗过程中,不慎跌入水库溺亡。只要你一个人死了,就可以保全我们大家,何乐而不为?”
另一个怯弱的手下道:“是啊,老大!那个东家最先也是你联系的,要说罪魁祸首,当然是你!我们只是按照你的吩咐办事,罪不至死,你就大人大量,就当是为了兄弟,黄泉路上好好走,别回头,千万别怪我们!”
“老大,你好走——”
说着,一个手下踩住了那个树枝,奋力一扯,树枝便应声而断。
西装男来不及说话,便被急流冲走。
“噗通”一声,勾在树枝上的皮箱,也猛然砸向水面,溅起三尺多高的水花。
“兄弟们,命比钱重要,我们还是快些分头逃命吧!大家谁也没见过谁,谁要是落网了,千万别把别人供出来!否则,他儿子女儿、一家老小,都不得好死!”
几个绑匪四下散开。
水库这边的动静极大,警察很快就锁定了他们的位置。
“开枪!”为首的刘督察道。
“不!不能开枪,要抓活的,说不定有同伙!”另一个小警员道,“季小姐、贺医生和谢医生下车前都关照过,为了老太太的安全,一定要抓活得!”
“人质不在他们身边,他们明显已经谈崩了!季小姐现在生死未卜,贺医生和谢医生又都在水库,太危险了,一定要开枪!”刘督察看似冷静地分析着,但额头上已经隐隐渗出了汗珠。
“刘督察,真的不能开枪!这会儿开枪只会打草惊蛇!他们已经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你闭嘴!谁说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现在季小姐、贺医生和谢医生都不见踪影,我不能冒险!我说开枪就开枪!”刘督察一声令下,水库四处立即枪声四起,逃跑之中的绑匪纷纷倒地。
更多的警员赶忙涌上前去,想要制住那些绑匪,却发现他们均已被击毙,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贺迟和谢舜名听到这边的动静,赶忙冲了过来。
贺迟一把揪住刘督察的衣领,怒斥道:“为什么要开枪?!子墨可能在他们手里,子墨很危险!”
刘督察沉默不语,而是指了指水库东南角的方向。
贺迟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季子墨常穿的那双银白色的高跟鞋正漂浮在水面上。
“不!不可能——”
他的双目瞬间失去了焦距,整个人失魂落魄地1;148471591054062穿梭在灌木之中,如同行尸走肉。
谢舜名迟迟赶到,他水性极好,在克利夫兰诊所工作的时候,曾经拿过潜水冠军。他印象中的贺迟,向来都是阳光大男孩,大大咧咧的,不管遇到什么挫折都不会灰心丧气。
谢舜名心中一动,或许他真的错了,不管季子墨怀着何种心思接近贺迟,她于贺迟而言都是独一无二的。既然贺迟那样喜欢她,他这个做兄弟的,一味地阻止他们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
见贺迟那副模样,谢舜名眉头一蹙,伸手在他肩膀轻拍了一下道:“你放心,我帮你把她救回来——”
说罢,他一个雀跃,从容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