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住地摩擦着双手,那种钻心的痛感使我越来越清醒,偶有神志不听大脑使唤时我就继续让绳子摩擦我的手腕。
宋翊骂我,“叶朵儿,再胡闹就给你注射安静针剂。”
我咬破了嘴唇,满嘴的血腥味,“权威人士在这里,注射安静剂,生的孩子是傻子。大夫,我憋不住了。”
一个大夫摸了摸我的肚子,“还真有粪便。”他看向宋翊,“宋先生?”
宋翊走进大床,捏住我的下巴,“乖,再坚持一会儿。”
我听话的和刚刚结婚那会儿一样,“可是宋翊,做了受精后的几个小时内是不能下床的。”
宋翊明显不相信我,看向医生,医生说,人工受精后,要等受精卵着床后才可以下床活动的,一般是需要卧床静养二十一天到二十八天,之后才可以正常行动,当天,最好在三到八个小时内不要蹲厕所。
因为我是强迫的,这些他宋翊根本就没想到,一般的正常夫妻因为生育问题而做人工受精,都是要两口子提前沟通、学习人工受精的医学知识的。
宋翊瞪了眼一位男医生,“给他解开。”
男医生看到我手时邹了下眉,“宋太太手腕受伤了。”
我才听出那是王锦阳的声音,可是他又不是妇产科大夫啊?!
宋翊大发雷霆,“谁让你们给她用这种绳子的?不会用个布条吗?”
王锦阳给我解绳子的同时回道,“是你的人拿来的绳子,我们就用了。”
“废物。”
我的手腕已经蹭掉了皮,渗着血渍,钻心的痛使我很清醒,我自己爬起来下床,宋翊说,“我陪你。”
我点头,“好。”
我胡乱整理了下被他们裹在身上的衣服,类似于浴袍的那种,在经过手术车时,我一把抓起里面的手术刀对着自己的左胸上部。
“哧……”的一声,钢刀插进了我的肉里,剧痛使我的意识彻底清醒,同时拔出刀子抵在喉咙处,“都别过来……”
随着我的刀子拔出,一股鲜红的血液喷在了宋翊的脸上。
所有的动作我一气呵成,所有人都傻了。
宋翊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渍,整个人一僵,不可思议的看向我。
我的胸口流着血,刀子还抵在喉咙处,“宋翊,如果当年爱上你是一种罪,今天我就一刀断个彻底。”
几位医生都怔怔的看着我。
那一刻,我的大脑从未有过的清醒,心底脆弱的声音告诉自己,叶朵儿,一定要活着走出这扇门,要活下去……
沉重的房门我根本就拉不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从外面被撞开,“宋少,警方把紫金山围了,扫黄。”
我趁机挤过那人身边,踉跄着步子往出跑,后面是各种惊慌的声音,我听见宋翊吼了声,“都他妈的给我闭嘴……”
“少,少夫人,跑了……”
宋翊竭嘶底里的吼声在身后像是一道魔咒,“她跑不出这栋楼的……”
我一手捂着伤口咕咕流淌的血液,一手还死死攥着那把刀,横冲直撞的找楼梯口。身子一轻被人塞进了楼道,“这里是三楼,顺着楼梯一直往下跑,出去就是后门。”
陌生的声音,待我回头时,门已经被关上。
我出了酒店后门,外面下着大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真是神奇的有力气,霓虹下的夜雨,车水马龙。
而我赤着脚,披头散发,一件白色浴袍,鲜血染在白衣上,形成世界上最为诡异的颜色。
我拼了命地奔跑在异乡的雨夜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心底只有一个声音,我要活下去……
如此诡异的我,吓得稀少的路人各种尖叫……
直到耳边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朝我靠近……我使劲撑着眼皮想要看清面前的脸,可是眼前一黑,一瞬间觉得自己被黑暗所吞噬,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