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金发女主洛克希因为想要当明星而被家具推销员欺骗,明星梦破碎的她愤怒至极的拿枪一下下射向推销员。这场戏的舞台效果不愧是百老汇级别的,逼真无比。我看着那推销员的演员身上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响喷射出大朵大朵的血花,洛克希一脸绝望和茫然,不禁暗暗感慨。
接下来的清场似乎花了一点时间,布景很快换到了监狱,女囚们的歌舞还是那么引人入胜,维尔玛依旧美得惊人。很快,不甘示弱的洛克希找到了律师比利帮她脱罪,而比利利用他擅长的舆论控1;148471591054062制把洛克希塑造成一个温柔而不幸的大小姐……
这是一段律师比利和洛克希的双人舞,洛克希好像木偶一样,身上被吊住很多丝线,线的另一头正握在比利的手中。洛克希的演员和比利的演员配合默契,真的像一个大型的木偶一样机械的舞蹈着。舞着舞着,忽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揉了揉眼睛,我确信我看到了什么……洛克希的演员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正随着丝线的滑动流出道道鲜血!
忽然,比利的演员手上一动,所有的丝线好像瞬间勒住了洛克希!她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浑身被刀锋一般的丝线勒得四分五裂!变成了无数碎块的洛克希似乎并没有吓到比利,他抓起一捧碎尸,癫狂的哈哈大笑着,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将尸块向我这边扔了过来!
我猝不及防的向后一羊头,一根手指擦着我的脸落到了我的脖颈上,我尖叫了一声,试图立刻站起来逃跑。段承阳忙拉住我,一手环抱在我的背后,安抚着我的情绪,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把我脖子里的那块手指捞了出来。我瞥了一眼,忍不住想要作呕的感觉:那根断指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还带着一枚夸张的老式戒指!毫无疑问,这是真的!
“我们怎么办啊。”我带着哭腔问身边唯一可以求助的段承阳,他显得比我镇定的多,说:“没用的,你看看周围的人……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走不开的。只能等到这场戏演完。”的确,我环顾四周,所有人都是一脸如痴如醉的欣赏着音乐剧,好像他们看到的真的是演员在载歌载舞,而不是我看到的人间地狱!
我试着站起身来,但是还没直起腰,一股奇异的力量就紧紧的禁锢着我的身体,丝毫动弹不得。我颤抖着坐了下来,段承阳始终搂着我的后背,他的手带着一点朦胧的热度,此时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怀疑他跟医院、车站的鬼怪有关,只想着他是我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唯一的依靠,丝毫不排斥他的接触。
舞台上的剧情已经完全偏离了轨道。女主角被男主角五马分尸,尸体的碎块还没有被人清理,监狱的六女囚在尖声怪笑中互相撕扯下对方的头发和眼球。典狱长“妈妈”跳上了桌子,挥舞着巨大的铁棍和律师比利对打,尖利的一头刺中了比利的肺部,他发出狼一般的吼叫,用枪爆掉了典狱长的头!
疯了,所有的人都疯了,所有的事也都是那么的不对头,但是我周围的人们——那些观众们无动于衷的点着头,微笑着欣赏这一幕幕血腥残忍的画面,好像他们身处舒伯特大剧院的礼堂,正在欣赏那界托尼奖上最优秀的歌剧!
是我看到了幻觉,还是他们都陷入了幻觉里?
我实在是不想继续看台上的惨案,此时另一个女主角维尔玛已经换上了舞裙,开始跳起她著名的一人饰二角的单人舞,她疯疯癫癫的又唱又跳,对着洛克希已经变成碎块的尸体!一股呕吐的冲动让我不得不闭上了眼睛,但是呼吸间血液的铁腥味儿不可控制的灌进了鼻子,提醒我这一切只可能是真的!
段承阳的脸色也不好看,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看到了这些?一时间我甚至有些害怕是我这招鬼的体质拖累了他。我为什么要答应他出来呢,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怎么会陷入如此境地……他安慰的抚摸着我的后背,低声说:“我们会有办法离开的,有我这种呢。”一时间,他的手是那么暖,声音是那么值得信赖,他的怀抱也是那么让人感到安心。
脑海中好像有什么融化了,我恍惚间忘记了什么,但是我终于忍不住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