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喝酒去。”
少年说着,将滚到脚边的一个白色毛绒兔子一脚踢飞。
白色的兔子落在了马路上,被疾驰而过的车辆几下碾压变形而肮脏。
陈颖霍然回头,仰视着身后高出大半个脑袋的男孩,眼睛有点红。
少年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惊讶地瞪大眼。
“啪”地一声响,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少年的脸上浮现出清晰的几个手指印,陈颖愤怒的手都在颤抖。
带耳环的男孩回过神来,骂了一句,上前就要去揪陈颖的头发:“打我兄弟,你活得不耐烦了?”
“不准骂她。”少年猛然推开戴耳环的男孩。
被人了,还护住陈颖?这是怎么回事?
少年有些委屈激动地想对陈颖说些什么,陈颖却不领情,转身奋力地拉扯开那些扭住王博的男孩子。
“滚开,滚开。”她气势汹汹地,象要和人拼命,将骑在王博身上的男孩掀翻在地,拉起他。
戴耳环的男孩诧异地看了眼站在身边的少年,问:“你认识她?”
少年点头。
戴耳环的男孩皱眉埋怨:“你不早说?”
“我也才看到……”少年说着,看到刚才被陈颖撞开的一个伙伴想从背后出手对付她,几个箭步冲上去,将对方摔倒在地。
陈颖不管身后,拖过编织袋,将滚得满地的布娃娃捡起来一个个丢进去。
王博也帮忙捡布娃娃,看她脸色不对,问:“你没事吧?先回去避一避,我看这边情况再通知你什么时候来出摊。”
陈颖胡乱地点头,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东西,挤出人群。
几个来找茬的男孩几次三番都被少年拦住,戴耳环的男孩终于忍不住呵斥道:“陈勇,你够了!不就一个小妞吗?至于你和我们撕破脸,这么下狠手?”
那几个男孩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对陈勇留了几分情面,而他却像疯了一样,摔得他们七荤八素地,不是手肘磨破了,就是鼻子被打出了血。
陈勇拨开人群,冲到马路中间捡回那个不成样子的大白兔,怎么也拍打不干净,抬头一看陈颖已经走了,丢下一句:“以后不准动她,不然,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讲的。”
这家伙吃错药了?戴耳环的男孩还想再问,陈勇已经拎着兔子去追赶陈颖了。
陈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怎么都甩不掉,霍然回头,陈勇吓了一跳,嗫嚅了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陈颖红着眼,恶狠狠道:“你跟着我干什么?还没有抢够打够?你要的话,这些都给你!”
她说着,重重地将手里的编织袋往陈勇怀里一塞,掉头就跑。
陈勇抱着编织袋跟在后面追:“姐,姐,不是我……我不知道是你……我错了,别跑了。”
他抱着编织袋,随着陈颖跑进那条狭窄的小巷,四周一片漆黑,脚下磕磕碰碰地,怎么也追不上。
“姐,我想你。”陈勇一声大吼,将怀里的编织袋狠狠摔在地上。
小时候家里穷,父母常常出外挣钱见不到人,他的童年里快乐的记忆里全是和姐姐在一起。
后来,父亲渐渐混出点样子来,父母又忙于各种应酬,钱是不缺了,但是那个家依旧冰冷。
只有姐姐关心他,换季的衣裤,学校的家长会,淘气闯祸时出面的都是这个只大他三岁的姐姐。
不管陈颖在外面做了什么,陈勇心里她都是最疼爱自己的姐姐。
陈颖心里一震,不由得停下脚步。
自从进了监狱,再也没有见过弟弟,她也不想让弟弟看见自己那副被人唾弃的样子。
“姐,别走。”陈勇一步一步走到陈颖身后,试探着去拉她的手。
陈颖慌忙躲开:“我不是你姐姐。”
“你是。我只有一个姐姐,就是你。”陈勇用力攥住陈颖的手。
眼泪忍不住滑落,沉默一会,陈颖用力一抹眼泪,猛然回头:“你还是我弟弟吗?怎么我只看见一个小流氓?”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他们要找的是你的茬。”陈勇有些手足无措地解释。
“看来你已经做惯了这种事情。爸妈呢,他们都不管你?”
“他们离婚了。妈走了,爸……”陈勇垂下头,说起这些事情就让他觉得屈辱。
所以,他们就都不管这个儿子了?
陈勇拎着编织袋随着陈颖回到那间小屋。
姐姐就住在这么低矮破旧的地方,他心里觉得好难受。
“姐,这地方怎么住啊?我回去跟爸说,你搬来我们一起住。”陈勇有些天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