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而张月娘这个满囤的亲大姐也是扭曲着面容,脸色难看极了,不由得纷纷嘀咕起来。
因着跟张记共同经历了许多事儿,现在村里人也算是了解满囤两口子。这两口子虽说日子过得好了,可也并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看不起人的主,平日里下工了大家伙儿来串门子的也不少,宝珠那闺女哪个不是好生热切的待着?
有时候哪家办喜事儿,想让宝珠那闺女帮着做些稀罕的饭菜撑场面,也没见人拿捏着架子摆谱。
至于张满囤,以前那个恶名昭著的话,可不就是大家伙的偏见?相处下来,这人虽然是不善言辞,可是性子却是不坏的,顶了天的也就是皮相骇人了一些。不说旁的,就说村里那些个皮小子们整天的满囤叔长满囤叔短的说着,不就足以说明满囤这后生,不是个歹的了么。
也是基于这些,大家伙儿虽然都是一头雾水,但却并没有贸然的开口责怪谁。
说起来也是怪韩李氏几个不知道如今张记在桃树湾村子里的地位,更没打听清楚张家两口子在村里怎么被称赞的。也是几个人本来就是自私自利的主,所以哪里会想得到张记拉吧了不少村里人过起宽裕的日子来。她们只以为无商不奸,哪怕明明知道张记都免费开私塾了,也只是认定这是张记沽名钓誉的噱头,实际上不定怎么暗地里坑人银子呢。
都说心中有佛,看人即佛。心中有屎,看人即屎。这句话一点不假,就像韩家人,本就是烂了根子的人,自然也会觉得别人同他们一样贪婪无耻。
韩李氏见来看热闹的人多了,心里暗暗得意,但面上却是凄凄惨惨的哭嚎起来,“满囤,再怎么说你也不能黑了良心不认我们这门亲戚啊,你姐夫毕竟是个秀才,能放下身段来帮你总也是一番好心,你又何必容不得人啊。就算你不乐意,怕我们沾你们的便宜,也不至于这般上来就动手吧......”
说着,那眼泪可就啪唧啪唧的开始往下掉了,那还真是哭的伤心。余光扫见有人面露不忍,但却依旧没人上来拉着扶她,帮衬着她说话,韩李氏心里有些焦急,心道果然是一群刁民,没一个心眼好的,不过心里骂咧着,面上却依旧是呜呜的哭着。
看着韩李氏的模样,再听她的话,还真让人觉得有几分同情可怜了。只可惜,比之韩李氏,桃树湾的人更想听一听张满囤说怎么回事儿。
毕竟,一个是自个村子且对村子有良多善举的人,一个却是不知打哪来,在张家困顿时候从来没见来往过得人,孰亲孰远哪里有不明白的?
说来也是怪事儿,因着张记的村在,桃树湾的人甭管哪家哪户,也不管穷富,如今都是格外的团结。至于那些个喜欢落进下是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人家,自然早早就被排斥在外了。
“呵,你真当大家伙儿都是傻得?韩柳旭,我且问你,你说是来帮衬我的,又怎么在主人家不在时候自个就进了正屋?不光如此,那被我媳妇珍藏的白鸡冠春茶,还有一些点心跟我媳妇的簪子,怎得都被你翻找到了?这是为客之道?”到底是跟媳妇待得久了,也跟着去谈过许多生意,张满囤说起话来也不含糊了。最起码,不像以前那样,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气急了就动手只管往死里打。
媳妇说得对,能动嘴的,干嘛要费力费神的动手,但凡打不对了惹下官司,麻烦的还是自家。
“哪个翻找东西了?你那些个东西又不值钱,不过是些茶叶么,也值当的你一提再提。再说了,哪个拿了你的簪子,我们旭儿可是有功名的秀才,你要是拿不出真凭实据来,当心我拉你去见官......”
眼看着周围看看热闹的人眼神越来越不对了,甚至指指点点的对着自家这边了,韩李氏就有些着急了。当下就有些口不择言的怒吼道,“再说了,那是月娘找出来的,算起来那也是张家的姑奶奶,又不是外人?”
张满囤点点头,黑沉着一张脸,冷冷道:“那就去见官,白鸡冠春茶不值什么银子,不过也就是白金一两罢了。”说罢,他也不看韩家人瞋目结舌的嘴脸,直接喊了一声大狼,然后退后一步。
院子里一直懒洋洋趴着的大狼一听主人叫它,嗷呜一声就窜了出来,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了自家主人的意思。它一蹬腿,直接蹿着就把假装斯文的某个败类扑到在地,然后哈嗤哈嗤的冲着韩柳旭吐舌头,顺道还邀功的看向张满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