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叔叔好像住院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
裴墨放下碗,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确定要去看他?”
“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他的媳妇儿,他生病了,我不管不问,怎么也说不过去呀。”
裴墨挑眉,唇边扬起一抹戏谑的弧度:“你确定你去看他,不会让他病上加病?”
我一愣,内疚感又重新浮上心头。
是啊,就是因为我,叔叔才气的住院。
可我终究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即便如此,也不愿意离开裴墨。
裴墨似乎察觉到了我的难受,笑了笑:“你不用愧疚,我爸的病,跟你没关系。”
“可叔叔终究是因为我的事儿,才气病住院的啊。”
裴墨的眸中,飞快地划过一抹戏谑,快的我几乎以为是错觉:“你认为这世上有什么病,只要儿子换个媳妇就能痊愈的?你放心,我爸的病,不是什么大病,况且,惹他生气的人是我,不是你。”
我怔了怔,觉得裴墨似乎话中有话。
这样的裴墨,我觉得很陌生。
他浑身透着股冷入骨髓的幽冷,眸光深不可测,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
我正想问问他,究竟有什么心事,却听裴墨忽然说:“别说这些无聊的事儿了,现在几点了?”
我看了看手机:“快十点了。”
裴墨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唇角:“快到时间了。”
“什么?”
我一头雾水,裴墨却只是笑而不语,我觉得裴墨神秘兮兮的,正要追问,忽然天空中传来一声炸裂声。
我蓦然抬头,只见城市墨蓝的夜空里,升起了朵朵烟花,姹紫嫣红地盛开在夜空中,目不暇接的色彩,几乎染透了大半边夜空,让整个城市的霓虹,也黯然失色。
这一声接一声的炸裂声,吸引了许多都市男女驻足。年轻的情侣们,相互依偎在一起,在绚烂的烟花下,许下美丽的誓言。
“喜欢么?”裴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旁,侧眸看着我。
“喜欢,挺热闹的。”我笑了笑。
“没送你玫瑰,但送你一场烟花,你看如何?”裴墨柔声道。
我的心就像被什么猛地一撞,眼睛涨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瞪圆了眼睛:“这烟花该不会是你放的吧?”
裴墨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这下,我更加惊讶了。
都市里一般是不允许放烟花的,要放烟花,需要各种批准,很多复杂的手续。
“不是不允许放烟花么?你废了不少劲儿吧?”我问。
裴墨笑笑,并没有向我解释他究竟做了什么,或者找了多少关系,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还好。”
这个男人总是如此,他不会大肆地去渲染,自己做过什么,但是细心的举动,却能让人感受到。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节日么?为什么会放烟花?”我好奇地问。
“嗯。有一点特别。”裴墨笑了笑,他从裤袋里拿出一个酒红色的天鹅绒盒子。
我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几乎快要令我休克。
裴墨在我面前单膝跪下,这时刚好有烟花炸裂,映衬着他俊朗的面容,显得尤为迷人。
他将盒子递到我跟前,唇边的笑,在夜色下是那样的温柔:“我知道,你会觉得老套和狗血。但是……我还是想这么做。嫁给我,好么。”
我颤抖着,接过裴墨手中的首饰盒,颤巍巍地打开。
盒子中,是一枚钻戒。
铂金的戒面,雕刻着简单大方的纹路,戒指中间托着一枚漂亮的祖母绿,宛如猫儿的眼睛那般晶莹剔透,绽放着动人心魄的美。
我只觉鼻子发酸,胸口涨涨的,像是有什么快要满溢而出。
我结过两次婚,却是头一次收到戒指。
当年,我和何子辰结婚的时候,何子辰一无所有,就连房子都是我们家出钱买的,哪有钱买戒指?
我心想,我跟何子辰结婚也不是为了钱,没有钻戒,也一样可以好好过日子。
我们匆匆忙忙地结了婚,没有钻戒,甚至也没有婚礼。
我一直觉得这也没什么,可当我收到裴墨的戒指,听到他向我求婚时,我才发现,这些看似老套的东西,对女人来说,是一种无可替代的幸福!
“愿意嫁给我么?”裴墨低声问。
我感觉出心里酸酸的,却又满溢着一种甜蜜,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我曾经以为自己很坚强,哪怕是跟何子辰离婚,我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自从遇到裴墨以后,我的眼睛,仿佛变成了水罐子,心里有一片流不干的海洋。
我想起了我和裴墨相遇至今的总总,什么时候开始呢,我慢慢爱上了这个男人?
我久久地望着裴墨,夜色之中,漫天绚烂的烟花之下,似乎再也没有旁人,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只有我和裴墨两个人,两两相望。